「當然是有所圖了。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大版朱雀武道館參加這次劍術大賽。」黑衣武道士道。
「我沒有興趣參加什麼比賽,如果你是為了讓我參賽才告訴我這些的,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許曜搖了搖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許千葉,他才沒有興趣參加這什麼劍術太賽。
「好吧,我還以為你也是來參加劍術大賽的。沒事,剛剛說的對你的幫助我還是會做到,不為別的,只是想為我們大版朱雀武道館投資一個比較靠譜的朋友」黑衣武道士道。
其實他心中也是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個華朝人不是來參加劍道比賽的,如果他真的來參加,那他們武道館可就又要多一位勁敵。
「這也不是不可以。」許曜笑著點了點頭,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況且這大版朱雀武道館在東瀛的勢力或許還不錯。
「對了,雖然你沒有興趣,我還是和你提一下,這次武術大賽的前三名都會相應獲得一些獎勵。」
「其中冠軍可以獲得一把佩刀。」
「這佩刀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來自東瀛宮本家,是傳說中的劍聖,宮本武藏生前的佩刀。」黑衣人思索了一番后,對許曜說道。 雖然“陰山法”的修煉比較隱祕和怪異,但在查文斌來看,也之不過是一種“法”而已。因爲他非常的接地氣,所以曾經一度在民間十分流行。但是就因爲他的流行是盤隨着諸如吳半仙之流那類帶着欺騙性質的商業宗教,藉此以斂財甚至是做一些非法勾當。所以那些所謂的法師會將“陰山法”講得神神祕祕,誇大此法的作用。真是因爲這種目的的宣傳,所以現今的人們一提起“陰山法”首先想到的便是神棍騙子,是封建迷信,殊不知,它也是中國本土宗教的第二大流派。
此法非常注重法壇、法印、令旗、手訣、調兵以及調將的運用,真正的陰山法師懂得借用墳地、屍骨、人血等“陰性能量”促成對事物的影響,以致達到順利圓滿之目的。
殊不知“陰山法”的前身其實是“茅山一脈”,後來又結合當地民間的“巫術”諸如跳大神一類,再由“閭山法、茅山法、普庵法”等法的改良,而成爲今天的“陰山法”。因爲其與“民間巫術”有緊密的關聯,通常用陰山法的法師都是“下陰者”,所以給人的感覺是相對其他法比較“陰”。也正是因爲如此,陰山法一度非常在民間活躍,因爲它看上去極有正統道教流派的理論和招數,以及套路,也有民間巫術那般的貼近生活,這就導致了在文化程度不高的農村地區,下陰者一度成爲“巫師、法師”的代名詞,也正是因爲這些刻意扭曲了陰山法本意的人的壞心思,才導致中國“封建迷信”大肆流行在農村以及偏遠地區,時不時的謀財害命,以至於今天還沒有絕跡!
查文斌曾經看過兩部書,一部是《陰山法笈》。而另外一部則爲《各派符咒法》,這些東西大抵都是凌正陽那位喜愛蒐羅的祖師爺留下的,可惜後來大多毀於文革期間。
《陰山法笈》的主要內容是講述“迷合、衝開、叫魂、銷魂、驅魂、調魂、招財”等六種法術,以陰神爲主流,力道直接而快速。而《各派符咒法》註明都是不外傳且好用的符咒,習法者應以助人爲本,心存正念則功力增強,可見這門功法在創立之初還是對習法者有“德行”的要求的!
既然明白了這兩人都是習陰山法的,那麼會用茅山鎮屍符便不奇怪,但是查文斌不解的是,爲何他們一定也要去到那下面。
所以,既然今天大家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麼查文斌也就直言道:“既然前輩有意尊重家師,那晚輩便也不再追問,只是,這天下之大,前輩既爲一代聖道,爲何要執念在我們這偏僻的角落裏?”
那人笑道:“那且先問你一句,你可知道自己爲何又會落在這裏呢?”
“不知,”查文斌如實道:“若是前輩能講,不妨明說。”
那人竟然嘆了一口長氣道:“該是如此又怎會不是劫,又怎會不是難啊!有人可對你說過周氏後人?”
“有!”查文斌這是第三次聽人說起這周氏後裔了,一次是葉歡,一次是風起雲那的長老。
“這個預言,我們陰山老祖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判斷出了結果,只可惜,我道日衰落,以至於讓他們那些自愈爲正道的搶了這一點先機。查文斌,你可知道你自己出生在哪裏?”
“只聽聞家師說我是個沒人要的孩子,父母也不知道……”
“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那人說道:“你就出生在那一口古墓裏!那一年的農曆七月十五,我就在洪村,那天晚上在北斗七星第四顆與第七顆連心的中垂線上,有一顆忽明忽暗的星,它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一百年前。天正道、羅門、還有數不清的其他人都在盯着它,只爲等到它重新閃爍的那一刻。一顆名爲孤辰的長尾星百年纔出一次,又名:亡神!你現在是個道士了,當它和北斗中那顆忽明忽暗的星相撞的時候,你應該明白那意味着什麼?”
“那是結煞星,命局裏說過:煞局不多遠百個,忘神劫煞皆爲禍!但若是亡神劫煞相遇組合,那便是:凡是有權需帶煞,權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無權煞,即得權星命又孤!”
那人說道:“正所謂:造物不能兩全其美,五行和氣,無煞,只是壽命長遠,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權聚會,萬人之尊,又不免刑剋六親,孤獨終老。既爲千年一出的天煞孤星!不知你查文斌有沒有給自己算過命呢?”
查文斌搖頭道:“不算,也從不讓別人給我算。”
那人摸着鬍鬚道:“不算好,好個不算,算也算不好。這一點,你比我想的要更聰明,無論別人怎麼說,我總是希望有人能夠跳出命運輪迴這個圈,我已經是沒有指望了,現在唯獨能夠有希望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我?”查文斌自嘲道:“我只是個鄉野匹夫,既無道觀也無仙緣,了卻了這一樁心事,便打算耕田種地,只做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你做不了,”那人起身正色道:“我不管你信與不信,此人一旦降臨,必定是人中龍鳳,絕頂絕代,卻又六親有傷,自己孤獨,寂寞之命。你的師傅馬肅風是錯誤的,他一心指望着那句‘天煞孤星者,唯有修身行善,增加福報,纔有可能化解,否則必定造成天下大亂。’能夠靈驗,其實是狗屁!”
想不到這人竟然也會罵髒話,那人接着說道:“歷史上,從未有過天煞孤星能夠指望着局外人來破局,你師傅最大的錯誤是傳授於你積小德,行小善,儘量遠離是與非。可惜,你躲得過嘛?就算今天我不來,還有人會來,這是逃不掉的,幾千年前就已經註定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答案嘛?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個地方是什麼,它就是我們陰山法的宗壇!裏面供奉着的是我陰山老祖,裏面躺着的是我陰山法幾代掌門,你以爲你是出生在哪裏?若不是那隻該死的山魈,你會跟着馬肅風混成今天這番落魄的模樣?”
那老頭越說越激動道:“都是它們!都是它們!都是那些該死的東西!”
突然“轟”得一下,兩人之間坐着的那張桌子赫然從中爆裂開來,一陣塵煙頓時升起,查文斌等到那人的怒意稍稍有些平緩,起身道:“抱歉,前輩,我不是什麼天煞孤星,我也不是周氏後人,我叫查文斌,我就是我,這裏是我的家鄉,這裏也有很多我的朋友。如果,你們做出任何傷害他們的事情!那麼我!查文斌! 秀才家的俏長女 將會對你們!宣戰!”
說罷,起身,“告辭!”摔門而出,那個女人一臉茫然地看着滿臉鐵青的查文斌,她剛想問話,突然裏面“轟”得又是一聲巨響傳來,那女人頓時扭着小腰快步的逃離……
鎮上,柳家,柳如春正在小心翼翼的用一種極小的秤在準備每一種香料的分量。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活兒,他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親自制香了,原本以爲這門手藝就此決計,想不到今日居然還會重新撿拾起來。說到制香,這裏也有一個插曲:
因爲柳如春是當着老太爺的面在祖宗的畫像前,當着各位列祖列宗的面下跪發誓過的,柳家後人從此不可以再鑄香,有違者當不能進入柳家宗祠,不受後人供奉香火之俸祿。這在一箇中國的千年傳統家族已是非常重的誓約,所以柳如春不敢真的去做,但是他又覺得此事絕非小可。所以在拿到祕籍的那天晚上,柳如春特地帶着後輩們來到了宗堂之中。
在浙西北,這叫作響,也就是後人在家中祭祀先祖的一種行爲。柳如春準備了好多桌的飯菜,當然這些飯菜都不是給活人吃的,桌子上整齊地擺放着葷素菜餚,還有碗筷酒水,偌大個屋子裏空無一人,他柳如春帶頭跪在堂屋外,頭頂舉着那本《柳氏鑄香祕錄》。
風起雲和葉秋都在門外站着看,黑乎乎的,所有的燈火都被滅了,唯獨堂屋裏每張桌子上點了一根蠟燭,碗裏裝的是夾生的倒頭飯,飯上插着的是點燃的柳家香。這氣氛說實話,的確有些詭異,見過給人請客大擺宴席的,可從未見過給死人這麼鋪張講排場的。
柳如春跪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意思是問詢先祖能否破列讓他制這一次香,他也是爲了柳家失去的那些東西,更是爲了更多關乎於天下的東西。若是先祖們答應,那便喝了他親自爲先祖們斟得那杯賠罪酒。
那酒,是風起雲買來的,上好的茅臺,每張桌子上八隻碗,每碗裏都倒得滿滿的,他和葉秋都看得真切。
柳如春在門口跪了半個時辰,估計是腿也跪麻木了,那堂屋裏面的蠟燭不知道是同時燒光了還是有風吹過來,一瞬間竟然全部都滅了。
穿越艾澤拉斯的道士 等到柳如春被葉秋扶着站起來準備進去查看的時候,那些碗中的酒水已經全部不知了去向…… 「什麼?冠軍的獎品是宮本武藏的佩刀?消息屬實嗎?」許曜有些驚異的問道。
「千真萬確,這也不算秘密,估計也就你不知道而已。」黑衣武道士笑道,「怎麼?有興趣?不過憑你的實力拿冠軍也是有可能的。」
「怎麼樣才能夠報名參賽?」許曜再度問道。
「這也就是剛剛我拉攏你的原因了,這個劍術大賽,每個邀請來的武道士可以有三個參賽名額。我們家族本來加上我是有三個名額的,但是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可以把我的名額讓給你。」黑衣武道士說道。
其實他們對於這配刀,雖然也有興趣,但是興緻不是很大,畢竟他們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在這次比賽之中脫穎而出,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武道館。
所以說他們注重的並不是佩刀,而是於名利。
「條件是?」許曜問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應必有所求。
「條件對於你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我看得出你願意參賽似乎是本著這把宮本家的佩刀去的。我的條件是,你願意在我大版朱雀武道館掛一個客卿的身份,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也不需要聽從我們武道館的所有命令。」
「不過如果我們武道館處於生死存亡的時候,需要你出手,怎麼樣,成交嗎?如果你要參賽,也需要一個名頭,所以我才會這麼計劃。」
許曜停下腳步,目光閃爍地看著黑衣武道士,而黑衣武道士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幾秒鐘。
「成交,不過,我覺得真到了你們武道館生死存亡的時刻,我一個華朝散修也幫不了什麼吧,說不定我人都在華朝。」
「這就不用擔心了,我也只是在為背後的勢力做一個投資罷了,其實我更看重的是,你這次可能會獲得的冠軍身份,如果你能代表我們大版朱雀武道館獲得冠軍,那麼我們武道館就不愁新鮮血液了。」
一想到許曜奪冠的場景,他就忍不住沸騰了起來。
「原來如此。」許曜點了點頭,這本來就是個雙贏的結果,許曜也樂於答應。
接著,黑衣武道士便帶著許曜走向大版朱雀武道館在劍道協會的大本營。
「咦?這不是華朝人嗎,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莫不成也是來參賽的?」就在這時,一個武道士大聲對著許曜說道。
這武道士名叫原口元氣約莫三十齣頭,身穿黑紅相間的武道袍,腳踩木屐,腰間別著一把武士刀。
「我記得我們東瀛劍道協會沒有請過華朝的勢力吧,莫不是偷溜進來的?或者,你是來踢館的?」原口元氣大聲嚷嚷道。
「這和你似乎沒關係吧?請不要妨礙我。」許曜對於這種言語輕浮的人向來沒有任何好感。
這種人狂妄自大,眼睛長在頭頂上,事事認為老子天下第一,說話煩人的很,沒想到這種人也到處都有。
「呦呵,好大的口氣,既然你出現在這裡,想必也是來參賽的,那麼我們肯定有機會見面的,你倒是趕緊祈禱別在比賽中碰到我,不然定讓你爬著出去。」
「我要讓你們的人知道,我們東瀛武術並不是隨便就能挑戰的,你們華朝武術,根本不值一提。」原口元氣神色頗為囂張,似乎下一秒就能在擂台將許曜踩在地上似的。
他的嚷嚷聲倒是迎來了許多符合。
「我沒看錯吧,華朝人居然能夠來這裡參賽?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那麼不長眼。」
「是啊是啊,待會兒原口先生肯定能夠將這個華朝垃圾給清出去的,不知道這外鄉人能夠在原口先生的武士刀下堅持幾個回合?」
「你也太高看他了,還幾個回合,等原口先生站上擂台釋放氣勢的時候,估計這華朝人嚇得大小便都會失禁,哈哈哈……」
眾人一陣鬨笑,拚命地拍著原口元氣的馬屁,估計這原口元氣在這裡還算有著不小的人氣。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在這裡幫著他造勢。
「是我們大版朱雀武道館邀許先生成為外援的,怎麼?不服氣?」
黑衣武道士冷聲道,這原口元氣代表的名古屋猛虎武道館向來和他們關係不是很好。
「呦,我當是誰呢?小林悠,你們大版朱雀武道館怕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說你請一個美眾國的白人武士也就罷了,居然請這麼一個華朝垃圾當外援。」
「我看你們是完全放棄了這次比賽吧,我看要不如這樣,你勸勸這華朝來的外援,待會兒看到我主動跪下叫爺爺,我或許會不出手,讓他自己爬下擂台。」
「走吧。」小林悠剛要開口反駁,許曜拉住了他。
小林悠眼睛虛眯,小聲道「什麼條件隨便提,只要你待會兒在擂台上給我揍死這丫的就行了。」
跟這種人在這裡吵架,除了會引來別人的注意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與其在這裡說大話,那還不如在擂台上見真章。
「你放心,你不說我也會讓他爬著從擂台上下去的。」許曜淡然的回道。
小林悠帶著許曜來到了大版朱雀武道館的大本營,這裡早就有不少武道士匯聚於此了,眾人在隨意交談。
「父親。」 真愛太淺,總裁要離婚 小林悠走到一個中年武道士的身旁,鞠了一躬。
「你來的正好,我正和阿部君還有關根君討論這次比賽的戰術,你來了也一起吧。」
「父親,我來是想和你說,我放棄這次比賽的名額,把名額轉交給許先生。」小林悠讓出位置,許曜向前一步來到小林悠父親面前。
「什麼?這可不是開玩笑,這次比賽對我們大版朱雀武道館意義非凡,你怎麼能夠隨意讓一個外人來。」小林悠的父親大聲說道。
一眾大版朱雀武道館的人看了過來。
「這小館主也真是的,居然請了一個華朝人當外援,這次慘了,本來就沒有多少希望拿冠軍,這下更加沒希望了。」
「誰說不是呢,這小子看著瘦瘦弱弱的,估計連我的一劍都接不住,更別說碰上那些高手了。」
「哎,估計館主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也不同意,什麼時候我們堂堂大版朱雀武道館需要華朝人當外援了,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看到其他人都不相信,小林悠辯解到:「父親,我不是在開玩笑,我這麼做是為了我們武道館考慮。」
「你別說了,你父親我還是一館之主,還沒有你決定的權力,我說他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小林悠父親的口氣不容爭辯。
「那麼,怎麼才算有資格呢?」許曜問道。
「怎麼?你對我說的話不服?」小林悠的父親瞥了一眼許曜,冷言道。
轟!
許曜突然彈指放出了一道劍光,那道劍光直接閃現而出,刺向小林悠的父親。
唰!
頓時,小林悠的父親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一般,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許曜劍氣所造的空間當中,隨時可能會被泯滅。
「許先生,不要!」小林悠大急,他可是知道許曜的厲害的,萬一他沒有收住手自己的父親肯定要受重傷的。
劍氣與那館主擦肩而過,身後的牆壁上,裂開了一處劍痕。
而小林悠的父親,以及國館內的其他成員已經傻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現在,你覺得我有資格嗎?」許曜反問道。 中國的手藝人通常都會把自己的手藝當做是命根子,也看着比生命還要貴重,古話說人有三百六十行,這制香者更是會把自己配方和製作的工藝當做是絕密。尤其是這“神仙醉”,那更是柳家絕學中的絕學,按照以往,這是決計不是對外,不過今日柳如春倒是破例,讓葉秋和風起雲隨行,怕得便是香成之時有人爭搶。
柳如春說,製造這種香如果是在秋季大約兩天兩夜可以完成,現在雖說是初春,可是天氣還比較寒冷,可能需要多出整整半天時間。葉秋擔心查文斌的安危,畢竟他落在對方人手中,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險,便想知道可有什麼辦法能夠提高制香的速度。
“有,不是沒有。”柳如春道:“這制香好比是釀酒,同樣都是糧食釀的酒,哪怕是一個師傅一個酒窖一個時間段,可最終影響酒味道的確是其中0.1%含量的芬類物質。又好比是中藥裏的藥引子,如果有合適的引子,這神仙醉是可以加快的。”
風起雲道:“那敢問,需要哪位引子?只要可以買到,多少錢我都可以出。”
柳如春嘆了口氣道:“怕是難買,就算可以買,時間上也不允許。制這味香最好的引子是處子之血,香是屬於陰重之物,需要配上純陰之體,所謂的純陰之體需要是女性陰年陰月陰時佔滿三個……”
正說到這兒的時候,門口忽然有一陣腳步聲,風起雲連忙出去查看,可是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樣的藥引子還真是難買,即使可以買,依照他們幾個的性格也不會去做這種事。風起雲不想沒想過自己的,說到底也是個女兒身,可是她卻恰恰相反,是個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人。
制香是需要看時間的,投料最好的時辰是在三個小時以後,在這個時間之前,他們還需要做一些其他事。
制香的時候,要先沐浴更衣,身着純棉麻製品的衣物,要先排乾淨自己體內的污穢之物,爲了保持自己身體的純淨。柳如春自從接到查文斌的請求時便已經不在進食點滴,只喝一些純淨之水,家中但凡會發出聲音的牲畜也一律全部外遷,屋前屋後各種垃圾反覆清理,院內掃至一塵不染。一個好的制香師傅,會因爲空氣中的點滴塵埃反覆計較,他們在沒有科學儀器的幫助下,只能憑藉內心深處對工藝最苛刻的完美追求來衡量自己。
葉秋和風起雲也同樣被要求齋戒和沐浴,制這“神仙醉”並不是在傳統的香料作坊裏,而是在柳家後院中一棟獨立的小屋。
進了這間屋子,門被關上之後,風起雲才知道什麼叫做乾淨!
那地上是擦拭的如同鏡面一般的光溜溜的水磨石,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也全部做到最小,頭頂是一層實木加上清漆的吊頂,光亮得同樣可以照出人的影子。門縫和窗戶的連接處都用了一種石膏泥反覆填充,進入之前,需要脫掉鞋子,赤腳,要求以赤腳踏上去沒有留下腳印爲準。
就在柳如春打開一個丹爐模樣的東西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風起雲過去開門,只見那柳如春的女兒丫丫在門外,她滿臉通紅的放下一個小瓶子轉身便跑,風起雲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一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當風起雲把這瓶子遞給柳如春的時候,柳如春的臉頓時僵硬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
風起雲與葉秋互相看了一眼,同時下跪對着柳如春說道:“老爺子,柳家上下爲我們做的一切,我們無以爲報,我風起雲今天發誓,將來柳家有任何困難,我風氏將不惜一切代價……”
已經發生了,柳如春再想去改變什麼也來不及了,他除了眼角那一點溼潤之外便再也說不出什麼,心中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愧疚是一輩子的,而對於查文斌來說,這份情更是一輩子都還不了。
像我們傳統用來祭祀拜神用的香叫作線香,柳如春要選用家中最上好的幾位香料,其中一味便是奇楠!
這奇楠,號稱是一片萬金,自古便是皇家貴族所壟斷的上品種的上品。這種香料是沉香中的極品,沒有之一。它古名瓊脂,有白、黑、青、紅、黃五色,恰好與中國的五行顏色完全匹配。其質地相當柔軟,用刀割如同割在肉上一般,油脂感強,刀切片斷面處的油脂能像拔絲山藥一樣拉出細絲。
奇楠的香味在不點燃的狀態下就能聞到,大塊的老奇楠就像一個香味的富礦,有聞之不盡、取之不竭的感覺。香味如果變得稍淡了,放在塑料包中一段時間,取出後香味仍舊濃郁。
奇楠香更是被宗教界人士喻爲沉香中的鑽石,其與身俱來的香氣,淡雅宜人,彙集天地陰陽五行之氣,而成爲唯一能通三界之香品,近年來科學研究表明,這種香甚至可以對於癌症能有效的控制其細胞之生長。
所以在民間有一句話叫作:“積三輩子的德才能聞到奇楠香,修八輩子的福氣纔可品奇楠香!”這恐怕不是戲言,而是事實。
說到現在,也該說說,柳如春怎麼用這奇楠香了。那精美典雅的木盒一打開,整個屋子裏頓時香氣撲鼻,而當五個盒子全部打開的時候,風起雲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徹底張開,幾乎全部都在不由自主的吸着那天地日月賜給人們最美好的香料。
若是凡人得到奇楠一枚便是大幸,可是如今這五色奇楠竟然全部出現,尤其是那一枚黃色的,明黃之下,頗有些帝王氣息。我只說一個價格,各位可能便懂了,在宋代,上好的沉香就是“一兩沉香一兩金”,而白色奇楠的價格是十倍,也就是一兩摺合是十兩黃金,明黃色奇楠則是千倍,一兩摺合一千兩黃金。
到了今天,北京保利春拍賣的上品白色奇楠單價已經達到了一萬六千元每克!注意是每克!那麼柳如春拿在手裏那枚饅頭大小的奇楠價值多少恐怕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五枚奇楠大小相似,被依次投入當中那個丹爐,風起雲終於明白爲何這神仙醉有這般的功效,單是那其中之一的任何一枚用以切片怕就可以直達三界以求得真神,而如今五枚盡數進入,這東西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
接着是一個透明的瓶子,裏面裝得好像是某種粉末,瓶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又是一陣奇香撲面而來,風起雲好奇問道:“柳先生,這又是何種香料?”
柳如春搖晃着那瓶子道:“這便是藏紅花的花粉,提煉這一百克藏紅花粉大約需要一萬株藏紅花,這藏紅花實際上是指每朵藏紅花中三根雌蕊頂端的深紅色柱頭。 穆先生深情遲到 雌蕊完全靠人工剝離,細軟的花蕊有些溼滑,從花中剝出時不能剝斷,長短還要對齊,斷了或不齊就沒法打捆提煉,而它的花期又只有十五天,需要差不多我們全鎮人出動幹上收上整整兩年纔可能有這麼點東西……”
藏紅花的價格大家應該是知道的,大的中藥店都有賣,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大約每1000克藏紅花原花僅能出10克上等藏紅花粉末,這一瓶子全部倒了進去,風起雲知道,或許風氏能夠勉強出得起這些原料的價格,但不代表風氏能夠湊得起這些頂級香料,因爲你有錢也沒地方買!
而第三味香料打開的時候,整個屋子裏已經進入了一種夢幻的境地。一種沒有辦法描述的香味圍繞着你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饒是葉秋這樣的不動死神也在貪婪得大肆吸收着這天下絕無僅有的香味,他們深深的沉醉在這個香料構造的夢幻世界裏。據說那一日,柳家周遭幾乎被漫天飛舞的蝴蝶包圍,它們揮動着美麗的翅膀,飛舞得如癡如醉……
早在殷商時代漁民在海里撈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蠟狀漂流物,這就是經過多年自然變性的成品龍涎香。從幾千克到幾十千克不等,有一股強烈的腥臭味,但乾燥後卻能發出持久的香氣,點燃時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還香。
當時,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寶物,於是人們就請教宮中的“化學家”煉丹術士,他們認爲這是海里的“龍”在睡覺時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來,經過天長日久,成了“龍涎香”。
那個時候得帝王們就已將龍涎、麝香與植物香料混合後做成香囊,掛在牀頭或身上,這玩意算是可遇不可求,現在大家都知道它出出自哪裏,深海巨獸抹香鯨是唯一能夠製造這種香料的生物。其價格嘛,比上面兩種雖然略低,但是隨着鯨魚的減少,這種香料將會變得越發的稀少……
三種頂級香料全部投入完畢,而第四種就是那塊黑乎乎的骨頭了,便是號稱“神仙醉”最不可缺少的主料,所有香料投放的比例,順序,時間,都有着嚴格的要求,柳如春可謂是把這活兒玩到極致…… 「現在,我有資格了嗎?」許曜目光正視前方,問道。
「是我眼拙了,還望許先生不要往心裡去才是。」這小林悠的父親也算個人物,能屈能伸,不愧是一流武道館的一館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