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讀書老公不作賊

說完又眯著眼睛胡思亂想起來：「不過小花的身材真是沒的說，那尾巴下面的味道，真是好聞啊！」一副陶醉的樣子。

「我暈！」張凡看著這個人模狗樣的胖傢伙，怎麼這狗和人都是一個德行啊。

「切。」樹上的黑貓一副看不起的樣子：「你們這些公的，沒一個是好東西！只知道撲上去亂來！一點素質都沒有。」

「你自己又黑又瘦，沒公貓要你，做一輩子老處貓吧。」金毛犬毫不示弱的揭黑妞老底：「還想勾引16幢的亞力呢，哼！人家可是只美國洋貓，天天喝牛奶的，哪會看上你這隻土不拉幾的翻垃圾桶揀死魚吃的野貓！」

「喵嗚！」黑妞被激怒了，從樹上一躍而下。黑色的身影一晃便到了金毛犬眼前，右爪狠狠的向胖胖的金毛犬鼻子上抓去！速度快的張凡阿肯眼睛愣是跟不上。

只見那爪子眼看就要抓到金毛犬的鼻子，卻見金毛犬身前浮起一道淺黃色的氣牆，擋住了黑色的爪影。那道氣牆被一爪抓散，但金毛犬也贏得了時間，兇狠的一頭撞了過去。想要將黑貓撞個大跟頭，然後撲上去搞定它…… 那貓身體著實靈活！一爪不中，轉身又一躍到後門的牆上，伺機再往下撲。

「停！」阿肯連忙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可是要把這事彙報給黑虎老弟知道的！到時你們可別吃不了兜著走。黑虎說了，你們要是不好好巡邏，弄出什麼事情出來，它回來咬掉你們的耳朵！」

「喵嗚！」黑貓在牆上聲辯：「這隻懶狗先亂說我的！我不理你們了！」說完黑色身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看來是自顧自去巡遊了。

阿肯轉過身對著金毛犬說道：「我有點事情問你，你和我老實說。你們的黑虎上面還有誰管著？那個黃大仙又是誰？」

金毛犬抖了抖一身胖肉：「老大沒告訴你們嗎？那個黃大仙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人家可是能夠化形了。可不是我們這些小妖怪可以比的，這附近的幾個居民區都是她管轄的範圍。厲害著呢！」

「她的頂頭上司又是誰呢？」阿肯追問。

「不太清楚，估計應該是土地爺了吧？」金毛犬邊走邊說：「黑虎老大知道的多點。它在這個地方好多年了。這幾年城市開發的快，人越來越多，投射的靈界生物也越來越多了。」

「投射？」阿肯抓住要點，繼續問道。

「你們是剛剛開靈嗎？連這個都不知道？」別看這金毛犬胖乎乎的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腦子似乎比黑虎和那隻野貓強多了。它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

「差不多吧，這城市裡有多少像我們這樣的人呢？」

「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土地爺了，我們這種小妖怪哪裡知道這麼多。」金毛犬晃著腦袋四下嗅著。

阿肯早有準備，拿出一包狗糧晃了晃，拆開倒在地上：「知道你巡邏很辛苦，弄點零食當宵夜吧。」

金毛犬搖著尾巴，猛吃狗糧，邊吃邊說道：「呃……其實你們應該讓黑虎帶你們去找黃大仙或者土地爺，他們知道的事情多。淅瀝呼嚕……這城市裡大多數開靈者在土地那邊有登記。呃……這些靈界生物和鬼魂的來歷，他們也比我們清楚得多。黑虎都不一定知曉，呼呼……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守護這個社區罷了……」

張凡阿肯對望了一眼，點點頭。這些靈智初開的小妖怪，大概就是這個城市守護者組織訓練，用來防範那些『不幹凈』的東西的。看來隨著城市發展和人口的增加，那些不幹凈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到倒有點像城市垃圾，不過是精神方面的。

看來這城市既然有這些社區靈力保安，那麼也一定會有類似警察或者清道夫一類的職業了，專門清理這些靈魂垃圾和精神廢料。

阿肯默默地對自己所收集的資料在心中慢慢的整理、分析，不時和張凡交換一些看法。現在的張凡，自從廟裡回來后，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但是氣質上。而且從他的談吐和見解方面更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彷彿世界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每件事都是非常的清晰。

阿肯自己所得到的答案，都是從所收集的信息中整理推理出來的。而張凡的答案卻好像是他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那麼簡單。雖然兩者結論一致，但獲得結論的方法，卻有著本質的不同。這讓阿肯非常的迷茫。難道還有不依靠任何信息就能了解答案的方法嗎？難道這就是高智商和高悟性的區別嗎？

張凡看著阿肯疑惑的樣子，只是笑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因為他現在能夠理解阿肯的心態和他得到答案的過程，但自己的看問題的方法和他有著本質的區別，就算跟阿肯說了，在沒有任何數據資料依據的情況下，是很難讓阿肯信服的。這就是精於計算的阿肯難以理解的地方。高智商有時卻成為他思想發展的桎梏了。

張凡現在越來越明白，這個現實世界和持戒者世界之間的聯繫了，現在唯一的是如何證實。也就是阿肯所需要的證據資料。

二人得到了一些關於巡遊者和有關靈界生物的初步信息，對照阿肯從黑虎那裡挖來的情報。有點明白現實世界另一面的情況了。這或能許為明天上茅山提供點幫助。

「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到長途車站趕早班車呢。」張凡提議。

「對付了一天這些小妖怪，我也是有點累了。初次接觸這個現實世界另類的環境，還真有點不適應，幸虧過去擺弄過幾天道術，也研究過一些靈異事件，還算懂一點。不過這兩天算是睜開了眼了。以前的好多問題一下就明白了。」阿肯話里還帶著點興奮，沒有比發現新奇的事物能讓他更開心的事了。

「茅山！」阿肯低聲吟道：「傳說中的道教聖地！你又會帶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呢？！」

「那隻狗放在家沒事吧？」張凡有點擔心。

「沒事綠翼不是準備了足夠的吃的了嗎？還有傑德照顧著。還有那尊唐代的石佛壓著，沒事。」阿肯自信的答道：「最多在你客廳里撒幾泡尿而已，回去打掃吧。」

「南北朝的石佛造像！」張凡糾正道。「你們帶這麼多零食幹嘛？去旅遊啊！還有我的燒烤架，帳篷，準備野營啦！」

「這兩天，我在網上找了些茅山的資料，還是個風景區呢。趁這個機會旅遊一趟也好，就當春遊了。你家裡的裝備也挺全的嘛。」阿肯整理著行李。

「那是我外出收老東西時準備的，經常下鄉，進山裡。自然要準備一些野營道具了。你也經常外面露營嗎？」

「哪裡，除了在持戒者世界的場景里。現實世界大學里只出去過兩次，還是夏令營。沒勁，都是和同學。一群小毛孩，能玩出什麼來？以後你去收東西也帶上我吧。我也跟你學幾手鑒定。」

「我也要一起！」綠翼也舉手。

「在持戒者世界里有得野營，在現實世界你們累不累。」張凡笑道。

「那可不一樣，在場景里是打仗，提心弔膽的。這會兒可是真正的旅遊。」綠翼說道。「心情就不一樣。」

「好啦，如果上山後辦完事，沒什麼後續任務的話，就在茅山風景區宿營玩上一天，我也有些年沒去玩過了。說來還是念書時去過兩次呢。」

「耶，好極了。」綠翼挺開心的。

張凡正要說什麼，旁邊阿肯推了張凡一把，低聲說道：「你看那一路人，好像有些不對勁。」

張凡順著阿肯所指，抬眼看去，並未發現什麼不同。「沒什麼不同啊？」

「你看他們頭上又沒有你說的業力牽扯？」阿肯疑惑的問道。

「沒有特別的，和其他人差不多。」張凡搖搖頭。

「我看那群人個個眉心發暗，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阿肯疑惑道：「你的靈覺難道就沒什麼發現？」

「佛教徒有了天眼通，是可以看見一個人過去未來，但是不能用於算命的。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也許道術開發的靈覺能看到普通人的命理吧。」張凡解釋道：「看來那群人有麻煩了，是一路人，大概他們的車子要出問題。」

阿肯掐指在掌上推了一課，點頭道：「有危險，估計要出車禍。你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那些人中還有嬰兒，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那阿肯定要想辦法的。」張凡毫不猶豫的說道。

阿肯點點頭：「他們和我們一路，比我們早一班車。我去想辦法換幾個人下來。」說完，就拿了三人的車票，沖那群人走去。

阿肯可不像張凡有什麼慈悲心。但他自從開了靈覺之後，深知現實世界有善惡功德之說。再加上張凡所能看到的善惡業力，更加深信好事做多了是會有好處的。碰到這類行善積德的好事，自然是一馬當先，不會放過的。這可是用錢買不到的，這好事做多了，善業增加，也許會有什麼好的機緣發生呢。

不知是阿肯這傢伙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呢，還是那三個乘客命不該絕。居然讓阿肯說動三人讓出票來。其中一個農村老頭是貪圖阿肯的加錢，還有對情侶，女的正好要去買些東西，所以讓了出來。可惜那個抱著嬰兒的婦女沒能換下來。

阿肯眼中那三人眉間黑氣煙消雲散，望向張凡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張凡笑著在自己頭頂比劃了一個圓圈，意思是有善業力附到自己三人身上。阿肯做了個苦相，指著自己的眉心，看來三人現在是印堂發暗，有危險降臨了。

綠翼正奇怪二人作為，張凡回頭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路上恐怕會有危險，你要當心。萬一有什麼事發生，看阿肯提醒，自己先跑。」

想了一下，又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個明代玉佛掛件，掛在綠翼脖子上。「這個送給你了。菩薩會保佑你的。」

綠翼摸了摸玉佛，望著張凡，低聲說道：「你也要當心，阿肯他在現實世界運勢比你強，他沒什麼關係，你要多注意呢。」 「卧槽，」湊過來的唐本初一下也倒抽涼氣：「這個……這個，這不是那個……」

沒錯，是姜璐。

上次跟姜璐相遇，她是個爆竹脾氣，但心眼兒應該不算壞，本來挺受杜海棠的器重，看意思應該也是被杜海棠用心培養的，可惜死在這裡了。

她老爹黑鬍子人也不錯。

現如今變成了倀鬼，也確實是挺可惜的，就趁著我現在殘留的理智，把她給救出來吧。

我沖著她就走了過去——這算是順應了她的心意，本來，她的出現，就是要引我上鉤的，但凡我過去，那個大活物肯定躲藏在離著她不遠的地方，一口把我給吞下去。

陸恆川也猜得出來姜璐出現是為著什麼，立馬跟上來了。

「姜璐，」我跟她擺了擺手：「你還認得我嗎？」

上次接觸倀鬼，還是被乾兒子引進水裡的那次。

那個海鮮店老闆本來是想著害人，可惜自己給掉下去了，是不認人的，一點理智也沒有，一心一意，就是給那個吃人的魚服務。

姜璐看著我，眼睛又大又亮，嘴角抬起來，微微在笑。

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模一樣，我記得，那個時候她穿著臉白相間的一字肩裙子，人特別清新。

現在，她嘴角是帶著笑，可眼眶子卻像是在哭——死人哭不出來，跟蕪菁一樣。

我一皺眉頭：「姜璐？」

姜璐抬起頭，跟我就招手——是讓我借一步說話。

唐本初立馬拉住我：「師父……」

「沒事。」我拉下了唐本初的手：「你們別過來，她帶來的東西，我對付。」

雷婷婷沒說什麼，手已經伸進了她從不離身的運動腰包裡面，看意思是要跟我一起上。

「哎，李千樹，你可別自己搶風頭！」小茂那個智障一看有點著急了，跟著就要往上走。

他某些時候，真的跟郭洋特別像——但是就跟老茂跟郭屁股的區別一樣，他們倆差是差在怎麼個壞法，是光明磊落的壞，還是暗藏心機的壞。

陸恆川也要跟著，我回頭就說道：「你幫我看好了唐本初和王德光，我謝謝你。」

陸恆川一聽這話，卻像是鬆了口氣——這代表著，我終於答應他們跟著我一起下洞口了。

姜璐的身材本來就很纖細，現如今變成了死人，那身材就更縹緲了，對付死人雷婷婷比我專業，一聲不出早做好了準備。

這個地方，我也差不多想起來了，再過一個轉角，應該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了。

正這麼尋思著呢，姜璐的身影一轉，就帶著我拐了角。

這一拐角，我還有點納悶，按理說，那個大活物現如今該出來了——不然讓姜璐還把我給引到什麼地方去？

臉雷婷婷也有點納悶，唐本初更是在後面喊著問：「師父，看見了什麼沒有，你小心點啊！」

我左看右看也沒看見什麼，剛要回頭讓唐本初給安靜點，忽然雷婷婷一下就抱住了我將我給撞到了牆上，與此同時，一股子腥風猛地就從平地給卷了起來，奔著我和雷婷婷就過來了。

我當機立斷，立馬把雷婷婷給翻了過來護在了身後，抬頭就看向了對面，只見一個白茫茫的東西，對著我就闖了過來，猶如看見了紅色的公牛。

這個東西讓我頓時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真特么大。

「什麼玩意兒，」聽到了這個動靜，唐本初他們也要往我這裡趕：「師父，你小心點！」

唐本初的聲音梗了一下：「陸先生你拽我幹什麼，我得看看我師父……」

「這個東西不好對付，就算你師父都難弄，你給我老實待會兒！」陸恆川平時特別冷，一副對一切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樣子，還真是頭一次跟唐本初爆發脾氣。

唐本初還沒見過陸恆川這樣發貨，整個人也給嚇住了：「可我不放心啊……再說，你發這麼大火幹啥……」

「你傻啊！」王德光的聲音也氣喘吁吁的響了起來：「陸先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出點什麼事兒，害的你師父分神，還輪得到你關心你師父？少添點亂！」

唐本初一聽事態將要這麼嚴重，倒是不敢怎麼吱聲了，但這會兒他也瞅見了那個大活物，頓時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卧槽……我從來也沒看見過這麼大的……」

還真是親師徒，想也想到了一起去了。

「這個是……」雷婷婷這會才緩過神來：「這是刺蝟？」

沒錯，是個巨大巨大，這輩子都沒看到這麼大的大刺蝟，看著有小象那麼大，搞得我有點疑心這貨是不是吃激素長大的。

「它肯定是吃了這裡風水眼的精氣了！」王德光立刻大聲說道：「老闆，你小心點啊！」

當初在陸家祠堂裡面，那個黃鼠狼就是吃了風水眼的精華，變成了人樣，人蔘在那裡生長，成了似人的人蔘，這個大刺蝟佔了這個地方，別的沒咋，個子是真不小。

難怪了……這刺蝟跟老鼠一樣，是最擅長打洞的，而且，也是雜食性動物，什麼都吃。

姜璐他們——就是被這個玩意兒給吃進肚子里去了。

眼瞅著這個大刺蝟一身都是白茫茫的刺，見到了我，顯然是充滿了敵意，身子微微一抖，那些刺根根直立，別提多鋒銳了。

小茂在對面看見了這貨，腳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一瞅他那表情，也知道是後悔的腸子都給青了。

傻逼了吧？

這個大刺蝟顯然是不想讓我進去了，微微低下了頭，發出了「咻咻」的氣息，那股子腥氣，顯然就是這麼發出來的。

這個刺蝟，看來是吃了不少屍首，才會有這個規模的味道，我疑心這附近有墳場啥的，不然它是咋東挖西挖到了這裡來的。

據說刺蝟一旦吃了人肉，就會對人肉上癮，再也吃不下別的東西，還有人養了刺蝟看家護院，擱在門口防賊的，我以前還有點不信，眼瞅著這個大刺蝟，不信也得信了。

它得吃了多少死人，才能長這麼大？

現在它嚴嚴實實的已經把這個路口給堵住了，要從這裡下到了鎮壓三腳鳥的地方，非從它這裡經過不可。

不過眼瞅著它這個意思，擺明是在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我。

外帶它也知道，我這麼一進去，它是勢必沒法繼續在這裡住了，所以抵觸情緒更大。

雷婷婷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千樹，蛇什麼的，倒是還好對付，可是這是刺蝟，它這一身……」

它這一身刺，跟塔硬碰硬，受傷的是自己。

我跟陰蛟打過交道，跟蛇打過交道，甚至跟玳瑁龜，還有龍都打過交道，就是沒跟這個能反傷的東西打過交道。

跟它說話自然是說不通的，我手上魯班尺一旋，沉聲就說道：「那我就跟它比比，是它的刺硬，還是老子的魯班尺硬。」

那股子死氣透過來，更是把我戾氣往外激。

殺了它……我想殺了它……

能變成這樣，也是個大造化，可惜，今天是你的劫。

那個大刺蝟就從我的眼神，似乎也猜出了我的企圖，嘴一張，奔著我就咬過來了。

我看見了寒光閃閃的兩排牙，當即還給愣了一下，原來，刺蝟是有牙的？

還是說，這個東西，把牙給修鍊出來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雷婷婷給丟開了。

雷婷婷本來不願意走，纖細的身材還要纏在我背後，可耐不住我力氣大，還是被我丟出去了老遠，她的聲音急切又心疼：「千樹！」

我沒心情回應她，因為那個刺蝟的牙已經沖我咬了下來。 「我明白的。」張凡點點頭，拉著綠翼向阿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