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將術幺輕輕放好,聽見敖乙這話,抬起頭,皺眉道:「你不會就是因為好奇才把我們吸下去的吧?」
「怎麼會?我是感受到了你的靈力,才想著和你敘敘舊的。」
「二太子這份心意,我真是太感動了。」白朮白了敖乙一眼,虛情假意地說道,隨之按下了手邊的暗鈕,寶貝疙瘩逐漸升高,十八個羅盤開始高速旋轉起來。白朮轉身看著瞬間被甩遠的敖乙,揮了揮手,喊道:「別忘了讓前面的蝦兵蟹將給老子讓路。」
後知後覺的敖乙,聽見白朮說這話,才陡然想起自己問他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朝著白朮遠去的背影,發出千里傳音,說道:「你到北海之心的原因還沒說呢!」白朮發出了放肆的大笑,心情頗好地讓寶貝疙瘩在海面上留下了個s形的遊走路線,假裝沒有聽見敖乙的傳音。
身後的敖乙,望著再也看到人影的海面,無奈地搖了搖頭。
到了北海之心三百裏海禁的地方,守衛在此處的龍宮兵將果然不見了。白朮這下子心情更好了,輕輕地推了推還在熟睡中的術幺。術幺自出了海底,意識就在逐漸蘇醒之中,被白朮這麼一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師傅?」
「小幺啊,你可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你這麼一不小心掉到海底,可把我急壞了。」白朮激動地說著,伸出兩隻長長的手臂,把術幺緊緊地圈在懷裡。
術幺有些發愣,終於還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白朮的後背,柔聲說道:「別擔心,我沒事了。」
白朮撒嬌地在術幺肩頭蹭了兩下,這才鬆開手,語帶哽咽地說道:「你以後可千萬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知道了嗎?」
術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想著,還是面對四個爪子的小狐狸自在些,怎麼感覺變成人形的小狐狸有些奇怪呢? 術幺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小狐狸,身子不受控制地隨著漩渦快速旋轉,饒是她平時甚少吃食東西,此時也覺得腸胃噁心難受,頭昏腦暈。就在這時,旋轉的漩渦突然受到外界一道重力的打擊,上下斷裂,轉動方向扭轉,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激起的海浪也開始崩塌,水柱四散。術幺感覺到了希望,運動靈力,想要飛出漩渦,而外界似乎感覺到了術幺的意圖,漩渦右側猛地出現了另一股強大的吸引力,術幺只得騰出另外一隻手來抵抗。術幺手鬆開的一瞬,小狐狸失去了保護,四爪拚命揮舞,卻抓不住任何東西,直直地往吸力來源處飛去。
術幺心頭一驚,也顧不得飛出漩渦了,撤了靈力,急急地追隨小狐狸而去,喊著:「師傅。」
……
「小狐狸,你真是越來越沒品了!」一男子緊蹙眉頭,大聲吼道,手中拿著一塊寶藍色的巾帕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做工精美的衣衫上擦去。
而此時,整個水藍色的宮殿之中,唯一的一隻狐狸,正自顧自地躺在鋪著皮裘的靠榻上,肉爪抓著一大串葡萄,悠閑地往自己嘴裡送去。聽見男子說話,才鼓著嘴不情不願地說道:「誰讓你弄個漩渦把老子轉暈的,沒吐你臉上算對得起你的了。」
男子終於受不了,全身發力,身上的外衣瞬間碎成粉末消失。小狐狸一驚,從靠榻上蹦了起來,說道:「你幹嗎?睜大你的蛇眼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大哥。」
男子嘴角抽搐,額角青筋直跳,滿面怒意地吼道:「小狐狸,你當我是什麼人!」
小狐狸咧開了狐狸嘴,笑呵呵地說道:「我當你是我的大嫂子啊。」
「是大姐夫!」男子糾正道,說著,端起白玉桌上的果酒,狠狠地灌下一口,勉強壓制住了心中洶湧的邪火,斜眼看著小狐狸問道:「好好的,你跑到北海之心來幹什麼?」
小狐狸仰起頭,一臉的困惑,說道:「咦,我還記得大姐夫你是東海的二太子,如何管起北海的事了。」
「東海乃四海之首,北海如何就管不得?再說,這北海之心不但屬於北海,更是仙界禁地,你不知道嗎?少給我打岔,說吧,來幹嘛了?」
小狐狸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搖頭晃腦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說著,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躍調到二太子敖乙的肩上,說道:「不過既然在此處遇到了大姐夫,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有個條件。」
敖乙斜眼看著肩上的小狐狸,問道:「什麼條件?」
「把大哥的尾巴借我用段時間。」
敖乙肩膀用力一抖,把小狐狸摔了下來,轉身坐到靠榻上,邪笑著說道:「那我就不想知道了。聽聞老狐狸找了你很久,我就做個人情,直接把你送回去好了。我想,你大哥也會感謝我的吧。」
「四爪蛇,你要是敢這麼干,看我不給你把龍角拔下來。」
「哦?就憑你?依我看來,你現在怕是連只剛剛修行百年的小狐狸精都打不過吧。」
「你丫的,敢嘲笑老子。等老子法力回來了,非掀了你的東海龍宮。」小狐狸被氣得直跳腳,吼道。
「那你去吧,我想,龍太子應該和你還能打上一架。」敖乙望著小狐狸呵呵笑著。
「龍太子?老龍王還沒死呢?」
敖乙望著小狐狸,皺起眉頭,彎著嘴說道:「小狐狸,你能不能稍微尊師重道點。」
小狐狸連連點頭,說道:「我能,我能,我就是好奇,你說這老龍王還活著,總不至於真的對敖丙不管不問吧。我是擔心敖丙有一天真回來了,對你不利。」
「我倒是擔心,他要有一天真的回來了,龍太子會直接宰了他。」
「那不正好,你就可以做龍王了。」
「那我還怎麼娶你大哥?」敖乙不屑地看著短視的小狐狸,說道。
小狐狸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感嘆道:為什麼說得好像你不做龍王,就能娶我大哥一樣了呢?不解、不解。
「好了,越岔越遠,先說說你來這幹什麼了?還有那女子,是什麼人?」
小狐狸蹦了起來,吼道:「我才被你岔遠了呢!你把她怎麼了?」
敖乙被小狐狸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一跳,揉了揉耳朵,說道:「我能把她怎麼?只是她一到海底就暈了,奇怪得很,又不像是嗆水,我給她服了避水珠,讓她好生躺著睡覺了。」
小狐狸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
敖乙勾起嘴角,有些邪氣地拱了拱小狐狸,調笑地說道:「怎麼?離了青丘這百八十年的,找到喜愛的女子了?」
小狐狸高傲地抬起它的腦袋,說道:「你先把尾巴借給我。」
「這也談條件!」敖乙扶額無奈嘆息,說道:「好吧,你到底拿狐狸尾巴幹嘛?」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受了傷,要不是帶著內丹,那是半點靈力沒有啊。可是要回青丘,一路上諸多險阻的,可不得求件寶物護身嘛。我可事先申明,我不是要了這寶貝,就是暫借。」
「小狐狸,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自從你大哥給了我這麼一尾狐狸尾巴,我是連拿出來看都捨不得,你卻要借走,這不是強人所難嘛。這樣吧,你換個寶貝好了,一片護心龍鱗,怎麼樣?」
小狐狸一躍跳到了白玉桌上,吼道:「我一狐狸,要你的破護心龍鱗幹什麼?幹什麼?你要是不把尾巴給我,我們下次見面,可能就要在大哥的婚宴上了。」
敖乙聽見小狐狸這氣勢洶洶的威脅,忍不住苦了一張臉,滿臉的敢怒不敢言,恨聲說道:「等我娶了你大哥,看你還敢這麼囂張。」
小狐狸翹起一張狐狸嘴,說道:「那到時候再說。」
敖乙見事無迴旋,心中只怨著自己多此一舉,想著對小狐狸還有所求,別無他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運轉起體內的水靈力,敖乙胸前,一顆深藍的水珠逐漸浮現,水珠破散,一尾水頭極好,毛茸茸白亮亮的狐狸尾巴落在了敖乙掌上。敖乙輕柔地撫摸著白尾,眼神中露出了深深的愛戀,看得小狐狸渾身一顫,從敖乙面前飛快地一躍,叼走了狐狸尾巴。
「小狐狸,你小心點!」在敖乙急切的吼聲中,白尾已與小狐狸融為了一體,微茫的白光中,顯現出個俊美的男子,正是白朮無疑。
白朮微微蹙起眉頭,不耐地說道:「真啰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此次回去,一定在大哥面前多給你美言幾句。」
「還是算了吧,你不詆毀我就好了。不過,一旦傳出老狐狸給你大哥相親的事情,你可千萬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白朮撇了撇嘴,說道:「我大哥的名聲早就被你搞臭了,這七八百年,你就放寬心吧。」
敖乙呵呵地笑起來,白朮白了他一眼,說道:「別笑了,先帶我去找小幺?」
「小幺?」
「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子,別給我明知故問。」
敖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領著白朮往內殿走去。內殿之中,紫玉為磚,沒有其它桌椅擺設,只在中間位置放置著一枚碩大的紫紋貝殼,而術幺正靜靜睡在其中。
「這是萬年的修魂羽貝?!」白朮指著那枚貝殼,睜大了眼睛,說道。
敖乙無所謂地彎起嘴角一笑,說道:「是吧。這裡沒有別的地方能睡人,我就把她放這兒了。」
「這裡平時沒有人嗎?」
「沒有,只有我偶爾來玩玩。」
「誰建的?」
「龍太子吧,他就喜歡到處建宮殿玩。」
白朮無奈地撇了撇嘴,感嘆道:「好吧,我算是明白的。總而言之,你們龍宮就是太有錢了,修魂羽貝這樣的東西也能隨便放著。」說著,走近羽貝,輕輕地將熟睡中的術幺抱了起來。
敖乙看著白朮溫柔的動作,輕輕地笑了,說道:「我帶你們出去吧。」白朮高冷地點了點頭,抱著術幺跟在敖乙身後,站在敖乙締結的瞬移法陣內,轉眼間躍出了海底。
海面之上,寶貝疙瘩安然無損,像一片葉子般緊緊貼在海面,紋絲不動。
「你們就是坐這個出海的?不錯嘛!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好寶貝呢。」敖乙笑著說道。
白朮將術幺輕輕放好,聽見敖乙這話,抬起頭,皺眉道:「你不會就是因為好奇才把我們吸下去的吧?」
「怎麼會?我是感受到了你的靈力,才想著和你敘敘舊的。」
「二太子這份心意,我真是太感動了。」白朮白了敖乙一眼,虛情假意地說道,隨之按下了手邊的暗鈕,寶貝疙瘩逐漸升高,十八個羅盤開始高速旋轉起來。白朮轉身看著瞬間被甩遠的敖乙,揮了揮手,喊道:「別忘了讓前面的蝦兵蟹將給老子讓路。」
後知後覺的敖乙,聽見白朮說這話,才陡然想起自己問他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朝著白朮遠去的背影,發出千里傳音,說道:「你到北海之心的原因還沒說呢!」白朮發出了放肆的大笑,心情頗好地讓寶貝疙瘩在海面上留下了個s形的遊走路線,假裝沒有聽見敖乙的傳音。
身後的敖乙,望著再也看到人影的海面,無奈地搖了搖頭。
到了北海之心三百裏海禁的地方,守衛在此處的龍宮兵將果然不見了。白朮這下子心情更好了,輕輕地推了推還在熟睡中的術幺。術幺自出了海底,意識就在逐漸蘇醒之中,被白朮這麼一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師傅?」
「小幺啊,你可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你這麼一不小心掉到海底,可把我急壞了。」白朮激動地說著,伸出兩隻長長的手臂,把術幺緊緊地圈在懷裡。
術幺有些發愣,終於還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白朮的後背,柔聲說道:「別擔心,我沒事了。」
白朮撒嬌地在術幺肩頭蹭了兩下,這才鬆開手,語帶哽咽地說道:「你以後可千萬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知道了嗎?」
術幺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想著,還是面對四個爪子的小狐狸自在些,怎麼感覺變成人形的小狐狸有些奇怪呢? 出了酒洲的結界之門,便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人間。時值六月,人間處梅雨時節,連月里來淫雨霏霏,烏雲蓋頂,無端地惹人心煩。
惠春客棧的小夥計百無聊賴地靠坐在門檻上,半仰著頭,獃獃地看著屋檐上不斷滴落下來的水珠。天空愈加昏暗,雨勢卻逐漸變大,小夥計這麼呆看了半晌,想著無人再來,坐著又實在無趣,便站起身,胡亂地往自己的屁股上拍了兩下,一顛一顛地往裡走去。
「夥計,牽馬!」一聲清亮的女聲在小夥計身後響起。小夥計循聲看去,是三個衣著一致的佩劍女子,皆是豆蔻年華,容貌清麗。而出聲的那個,更是其中的翹楚,靈動的雙眼往人身上一看,竟好似能讓人生出十二分的柔情來。
小夥計冒著雨,跛著腳,一顛一顛地跑到女子身邊,要伸手去拉馬的韁繩,卻被那女子肘尖一推,一個不小心,倒坐在了地上,激起路上一灘混濁的積水。女子嫌惡地看了小夥計一眼,說道:「好好的一個客棧,如何招個跛腳的夥計?還長得這麼奇形怪狀,滿臉傷疤的,無故招人噁心。」說完,自己牽著馬,帶著另兩個女子往客棧大門走去。
小夥計看著那女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隻手支在地上,自己慢慢地站起身來,顧不上其它,便又跟了上去,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地里,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三人中走在左側的那名略顯嬌弱的女子似乎聽見了聲響,轉過身來,微微蹙起了眉頭。
「秦師姐,你在看什麼?」先前推倒小夥計的那名女子側轉過身,看著那女子問道。
秦琴握住佩劍的手指向那小夥計,感覺到了些異樣,輕聲說道:「慶鈴,你看。」
慶鈴回頭,正看見停在她們身後,帶著討好的笑容的小夥計,又不禁把眉頭皺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不高興,說道:「你這髒兮兮的夥計給我滾遠點。」
小夥計望著慶鈴呵呵傻笑著,卻是一動不動。
櫃檯的老闆許是聽見了動靜,從客棧裡面匆匆跑了出來,惡狠狠地剜了小夥計一眼,轉而又立馬笑意盈盈地望著那三位牽馬的女子,彎著腰說道:「天色已晚,三位姑娘是要在小店住宿吧。快快,裡面請!」
三位女子也不說話,只望著手中的韁繩,掌柜的會意,側身往內喊道:「老婆子,快出來牽馬!」
「不是有阿林嘛!」五十幾歲的粗獷女人聲音傳出來,中氣十足,顯得極為不耐煩。
老闆小心翼翼地望了眼面前的三位女子,直著脖子,扯著嗓子喊著:「那我去牽馬,你來招呼客人,別再廢話了!」說著,討好地接過三位女子手中的韁繩,用眼睛示意阿林跟著,笑呵呵地往客棧後方的馬廄走去。
剛走到客棧側面,掌柜的就把韁繩甩到了阿林胸前,恨聲說道:「你怎麼不蠢死?牽個馬還要我自個兒上手,滾滾滾,趕緊把馬給我牽到馬廄去。」
阿林握住韁繩,傻呵呵地點了點頭,跛著腳往馬廄的方向走去。掌柜的拍拍衣服,朝阿林的背影嫌棄地搖了搖頭,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挪回客棧。
鐵路子弟 「不吃算了,老娘可沒時間招呼你們!」客棧內,一名著紅配綠的五十幾歲的女人,正沖著三個坐定的年輕女子喊道,說完,扭著水桶般的粗腰便往堂後走去。
慶鈴甩開秦琴拉她的手,一步躍到那女人面前,手提寶劍,橫眉怒目地說道:「你這農野粗婦,竟敢和我們這麼說話?」
那女人卻也不是個好嚇唬的,冷眼看著怒氣沖沖的慶鈴,不屑地打開了慶鈴配有劍套的佩劍,說道:「喲,西陵劍派的弟子這是要濫殺無辜嗎?」
秦琴看著不對,快步走到了慶鈴身旁,拉下慶鈴握劍的手,帶著溫和的笑意,朝那女人說道:「老闆娘嚴重了,我這小師妹不過……」
「這是怎麼了?」胖乎乎的掌柜一入門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傻了眼,快步跑到那女人面前,問道,又轉過頭望著氣鼓鼓的慶鈴,連連作揖說道:「對不住了,三位姑娘,我家老婆子就這麼個臭脾氣,給姑娘們氣受了,我在這兒給諸位道歉了,道歉了。」
慶鈴正是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泄呢,看到掌柜的這樣,立馬氣憤地說道:「掌柜的好福氣,娶得這麼位母老虎,卻不知這麼多年是如何挨下來的。」
「你說什麼?你個臭丫頭,就你這張破嘴,老娘敢篤定,你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
「母老虎,瘋婆子,你再胡說一句,我打死你。」慶鈴說著,甩開劍鞘,提劍衝到那女人面前,迎頭就要劈上去。
「慶鈴,不要胡鬧!」同來的兩名女子阻攔不得,著急地大聲喊道。
誰知,慶鈴那一劍卻還是未能砍上去,便被一股強大的阻力彈開了。慶鈴被震得連連後退,跌在了余啞懷裡。
「大雨天的,動刀動槍,著實不好。」溫潤的男聲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往門外看去,卻是位身著青色長袍,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一枚。此時,他正專心地收拾著自己的竹傘。旁邊一名白衣女子,站在他身旁,淺笑盈盈地看著屋內的諸人。
掌柜的率先醒悟過來,跑到兩人面前,說道:「兩位客官,這是要?」
「上房,收拾乾淨一些,再備些飯菜,不要酒。」那名女子柔聲說道。
「好好好,我再格外備些小魚給夫人的小貓。」
女子給懷中的寵物順了順毛,輕笑著說道:「這是白狐,與我吃一樣的就好。」
掌柜的有些尷尬,眼睛與小狐狸直直相對,連忙轉頭看著自家的老婆子。那女人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走上前來,說道:「兩位至此,小店蓬蓽生輝,請隨我來吧。」說著,朝術幺作了個請的姿勢。
術幺沒有理會那老婆子,轉頭看著收拾好竹傘的瀟湘,說道:「瀟湘,我們便坐在樓下用些飯菜吧。」
瀟湘微笑著點了點頭,與術幺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老婆子見狀,也未曾多說話,拉著胖掌柜便往堂後走去。這邊的三位女子也終於緩過神來,慶鈴憤憤地被秦琴拉回飯桌坐下。
「慶鈴,你怎麼這麼衝動?」
「她說我嫁不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前大師兄……」
「好了!有時候,我倒真希望你和余啞一樣,省得老在嘴巴上惹禍了。」秦琴有了些惱意,望著慶鈴說道。
余啞帶著淺笑,微微地垂下了頭。
「啪嗒啪嗒」,又有濕漉漉的腳步聲。術幺側臉朝聲音來處看去,與阿林探尋的目光正好相對。阿林瞬間的愣神,還是一顛一顛地走到了術幺和瀟湘的桌子前,說道:「客官要些什麼?」
瀟湘與術幺對視一眼,說道:「飯菜都已點齊。」
「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也好,你先去換身乾淨衣服,再來與我們一同用飯吧。」術幺輕笑著說道。
阿林傻了眼,不敢相信地望著術幺,吃驚地說道:「夫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