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陽子的神識微微點頭,捋著胸前的須髯說道:「所以每個人都有他過人之處,你的師弟雖沒有別的驚人本事,但卻是一位藥方奇才,他的神識不同於任何一種,對祭煉沒有任何的幫助,卻能感知到繁雜的天材地寶如何搭配在一起才是最合理的,而且你一直最為苦惱的一件事,你的師弟也已經幫你找到的答案。」
「天方書寫者?」凌炎聽完冶陽子的話之後驚嘆道。
天方書寫者是祭鍊師這個職業中十分罕見的一種存在,這種人十分的稀少,嵬嵐大陸上現存的所有藥方基本都是有這種人書寫而成,在祭鍊師的千萬年來的歷史記載中,天方書寫者有名有姓的不過五六人而已,被人們最為熟知的蒼源丹等丹藥就是出自這幾個人的手筆。
天方書寫者的神識不可修鍊,而且十分的弱小,就連那些稍微有些修鍊天賦的修者神識都有可能比他們的強大。
天材地寶在他們神識的視角中看到不是火焰顏色,而是各種天材地寶融合之後的形態,任何的材料通過他們神識的配比之後都將會成為各種用途的丹藥跟玄刃。
只不過這種配比也是有代價的,因為神識在配比天材地寶的合理性時,所消耗的是天方書寫者的生命力,材料的等級越高,消耗的生命力就會越多,天方書寫者很少會消耗大量生命力去配比高階的配方,所以在祭鍊師的祭煉配方中,高階的配方少之又少。
「看來你把我留給你的典籍已經通讀了一遍了。」冶陽子對凌炎一下說出天方書寫者甚是欣慰,讚許的目光中充滿了慈祥之色。
「師父留下的東西弟子必當會認真對待。」凌炎尷尬的笑道,「師父,您剛才還說師弟已經幫我解決了難題,不知道是什麼?」
「這個你們二人去了解就行了,我的時間不多,還是先讓為師替你解決你現在的問題吧?」冶陽子的話剛說完,凌炎的儲戒光滑一閃,一枚儲戒從凌炎的儲戒飛了出來。
凌炎大吃一驚師父的境界,僅僅是一個看似不強大的神識竟然可以破開自己的封印取出裡面的東西,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炎兒,你要好好感謝送你這枚儲戒的人,這裡面的天材地寶每一樣放在外面都將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冶陽子在又破開這枚儲戒上的封印之後說道。
儲戒是芸熙當初在從遮天大陣內逃出來的時候替凌炎收集靈藥所有的那一枚,在凌炎的驚嘆的目光下,一株株靈藥從儲戒內飛了出來靜靜的飄在了眼前。
「炎兒,我的神識不能支撐神控祭煉,把你儲戒裡面的葯鼎拿出來。」在上千株凌炎飛出來之後,冶陽子面色凝重的說道。
「是,師父。」凌炎已經不在驚嘆師父知道自己有葯鼎,答應之後把那鼎本來屬於凃軒的葯鼎取了出來放在了祭煉台上。
「我說我的葯鼎怎麼不見了,原來也是你拿走了。」凃軒這個時候也湊上來瞪大了眼睛簡單的掃了一下數量繁多的靈藥說道。
凌炎老臉一紅,感覺十分的不好意思,本來自己以為凃軒只是一個騙子,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師弟,「對不起,師弟,葯鼎我會還給你的。」
「這本來就是你的,是師父讓我帶給你的,我只不過是借用而已,嘿嘿。」凃軒說完之後嘿嘿一笑扭頭遠遠地躲了開來。
「師弟,師父要祭煉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怎麼走了。」凌炎一把拉住凃軒說道。
「對你是機會,對我來說就要命了,這麼多靈藥,等級還這麼高,師兄,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這麼年輕就嗝屁了吧?」凃軒白了凌炎一眼說道。
其實凌炎就在自己的話剛出口的時候就後悔了,凃軒是天方書寫者,面對靈藥是需要消耗生命力的,自己讓他觀看簡直是愚蠢之極。
凌炎尷尬的鬆開手傻傻一笑:「是我大意了。」
「你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吧。」凃軒一甩額前一縷頭髮,搖頭晃腦的撈到一個角落蹲了下來。
「師父,您這是要祭煉什麼?」凌炎道。
「你的天源丹禁錮應該到了重新癒合的時候了,我必須在嚴重的後果到來之前幫你重新祭煉一次控制禁錮的藥液。」冶陽子一邊說著,一團青色的火焰從掌心燃起。
地階高級的火焰,這是凌炎第一次見到冶陽子真正的祭煉,師父的本體不知道在多麼遙遠的地方,就這麼一個神識竟然能控制到地階高級的火焰,凌炎不敢想象冶陽子在全盛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等級,恐怕天階高階也不是不可能吧?
但是火焰給凌炎帶來的震懾跟冶陽子對自己的關心相比,師徒間的親情瞬間掩蓋了所有,在絕崖山的冰凍中,師父留下的話說的是今後要靠自己了,可是現在師父竟然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再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凌炎明白師父為什麼這樣做,師父這是在擔心自己,擔心自己現在根本無法祭煉出等價那麼高的靈藥,所以才選擇了讓凃軒帶著一絲神識不遠萬里的找到了自己。
「師父,弟子無能,讓您老人家到現在還為我擔心。」凌炎哽咽的說道。
「你我師徒,不必說這些,這是為師的疏忽,即便是你是天才,又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祭煉這種靈藥的等級呢?你現在能達到玄階初級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意料,我現在只是一個神識,沒有那麼強大的精力,不必多說了。」
說完,青色的火焰蔓延到葯鼎之下,一株株靈藥被投進了葯鼎之中。
凌炎不敢再多言,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冶陽子的祭煉,看到冶陽子靠著一絲神識進行地階高級的祭煉,那種嫻熟的手法,信心十足的每一個動作,凌炎被深深的折服。
這種程度跟自己現在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以前自己在祭煉的時候總是在自豪,可是當看到師父的祭煉之後,凌炎才明白一個真正的祭鍊師到底是什麼樣,這不是說能祭煉成功就行的,那種信心十足,根本不去擔心失敗的氣勢才是一個真正的祭鍊師所應該具備的。
祭煉進行的十分緩慢,凌炎知道這是神識跟本體相距太遠而消耗掉了大量的精力造成的,而且冶陽子的本體受損也一直沒有恢復,看著為了自己而全神貫注的師父,凌炎的雙眸中泛起一層霧水。
… 蹲在一旁的凃軒眨巴眨巴眼睛想要叫凌炎,但是看到凌炎全神貫注的樣子,只是張了張嘴又抱著肩膀靠在了牆角。
青色的火焰在各種溫度之間準確無比的轉化,一切都是那麼的天然混成,根本沒有一點生硬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如此高級別的火焰所散發出來的溫度就連凃軒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由此足以看得出來冶陽子對火焰的控制早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凌炎如饑似渴的盯著師父的祭煉,想要把所有的過程全部記在腦子裡,但是就在這個關鍵時候,外面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凌炎就是一皺眉,這個時候被人打擾簡直比砍自己兩刀還要不爽,有心不去理會,但是敲門聲卻不斷的響起,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最好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不然的話無路你是誰都別想好過。」凌炎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轉身來到門前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有事就說。」凌炎面色陰沉帶著極其不耐煩的神情說道。
束龍被凌炎的樣子嚇了一跳,不明白凌炎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兇狠,「門主,有人要見您。」束龍趕緊低頭說道。
「那就讓他等著,我不說了讓你來處理這些事情嗎?」凌炎說著就要關門。
「門主,對方說必須要見您,而且很著急,您還是去見一下吧?」見到凌炎要關門,束龍趕忙說道。
「哦?是什麼人?」凌炎道。
「蘇家。」
「蘇家?」凌炎一愣,回頭看了看正在祭煉的冶陽子,又看了看凃軒,然後沖著凃軒點了點頭。
「咋地了?」凃軒來到門前說道。
「師弟,你在這裡照顧師父,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就有勞師弟了。」凌炎道。
凃軒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一擺手:「我當什麼事。」
「有勞師弟了。」凌炎說完走出祭煉房從外面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束龍伸著脖子從即將關閉的房門往裡看了看說道:「門主,那個假祭鍊師是您的師弟?」
凌炎狠狠的瞪了束龍一眼道:「他不是假的,而且是一名比我要強百倍的祭鍊師,從今之後聖陽門必須要對凃軒禮敬才是。」
凌炎都這樣說了,束龍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稱是,然後帶著凌炎向外走去。
祭煉房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小院,束龍帶著凌炎到了小院的門口就看到一個青年正在焦急的來回走動等在此地。
看到束龍領著一個少年走來,青年趕緊上前:「束龍副堂主,你們門主可要見我?」
「這位就是我們的門主,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束龍閃到一旁讓出凌炎的位置說道。
青年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凌炎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你不用懷疑,我就是凌炎。」說著代表凌炎獨一無二的三聖神識從體內飛了出來。
「三聖神識。」青年一驚,趕緊跪倒在地,「小人見過凌炎大人。」
凌炎哪有功夫聽對方這些,師父的祭煉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凌炎不耐煩的一擺手:「有話你就說,我跟應州城的蘇家並沒有什麼交情,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大人說的是,先請大人看看這個。」說著青年把一塊令牌交到了束龍手上。
束龍看了看一愣又交給了凌炎,凌炎接過之後看了看,是一塊聖陽門的令牌,很普通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不過就是級別高了一點,是一塊長老令牌。
「聖陽門長老令牌?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凌炎道。
「大人請仔細看看。」青年說道。
聞言之後,凌炎又重新仔細的看了看,很快就發現了令牌的玄機,這竟然是邵陽城蘇山嶽的令牌。
「蘇山嶽的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如果大人方便的話,請大人跟我去一趟蘇家,蘇山嶽家主已經在哪裡等您了。」青年低聲說道。
「你們蘇家好大的架子,一個小小的家主竟然還要讓一位祭鍊師去見他。」束龍聽到這裡立刻大嘴一撇說道。
按照凌炎對蘇山嶽的了解,此人做事一向謹慎小心,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肯定會主動來找自己,既然他這麼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凌炎略微想了一下說道:「束龍,你派人把祭煉房嚴密保護起來,除了我之外,任何人想要靠近先斬後奏。」
「是,門主。」
「嗯。」凌炎點點頭,「這位小哥,我們走吧。」
「大人請。」青年說著頭前帶路走出門聖陽門。
「小哥,蘇家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邊走著,凌炎一邊問道。
「蘇家主受了重傷,命在旦夕,實在不能前來見您這才要我來邀請您去蘇家,請大人不要見怪。」青年道。
蘇山嶽受了重傷?凌炎有些意外:「怎麼回事,難道邵陽城出事了?」
「我也不清楚,這種事情小人是沒資格知道的。」
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凌炎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加快了速度,二人很快就來到了應州城蘇家。
等凌炎見到蘇山嶽的時候心中就是一涼,以前那個身材高大面目和善的修者此時已經面如死灰乾癟瘦小,如果不是武靈還在緩慢的轉動,已經可以認定蘇山嶽已經死亡了。
「這是怎麼回事?」凌炎幾步來到蘇山嶽的床前用神識探查了一番之後站起身問道。
「這位就是凌炎大人。」青年這個時候跟旁邊站著的幾個人介紹道,接著又跟凌炎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家主蘇松年,這幾位是蘇家的長老。」
「我等見過凌炎大人。」蘇松年跟其他幾名長老同時抱拳道。
凌炎一擺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蘇山嶽家主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了解,蘇兄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就給我們一塊令牌要我們尋找您之後就昏迷了。」蘇松年嘆息道。
「我知道了。」凌炎面色凝重的點點頭,「請各位先出去一下,我要先看看蘇家主的傷勢,這期間我不想有任何打擾。」
說完凌炎祭出神識又隨手在身後布下一道結界。
「大人,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
「有什麼事情等我救治完蘇家主再說,你們出去吧,記住我不想任何人打擾。」凌炎根本不給對方任何說話機會,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冷冷的說道。
「可是這件事很重要,我……」
「蘇家主,難道還要我趕你們嗎?什麼事情能有蘇山嶽的命重要。」凌炎面色不善的回頭說道。
「這……」蘇松年十分尷尬的張了張嘴,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名長老拉了一下蘇松年。
「好吧,我等退下了。」蘇松年說完,帶著眾人退出了房間。
「這個凌炎也太霸道了吧,我都還沒有說什麼事情他竟然就把我們趕了出來。」蘇松年來到門外之後一臉不悅的悶聲說道。
「家主,或許這正是凌炎的過人之處啊!」一位年紀最長的長老幽幽的說道,「按照我們跟邵陽城蘇家聯繫是得到的說法不難看出,凌炎此人一旦認定了誰是朋友就會全力以赴把對方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蘇山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家主,凌炎就然如此的擔心,這足以證明那種說法是對的。」
「那又如何,這裡是應州城蘇家,我們才是主人,凌炎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蘇松年一甩袍袖說道。
「蘇山嶽或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凌炎的眼中他比我們重要的多,家主,凌炎可是祭鍊師,蘇山嶽能讓他這樣擔心,你認為在宗族的眼裡,是邵陽城的蘇家重要還是我們重要?」
「這個……」蘇松年語塞陷入思考當中,「長老的意思是……」
「如果我們也能成為凌炎的朋友,讓他也對我們這樣,憑著我們的實力,您覺得宗族會更看重誰?」
「有道理。」蘇松年恍然大悟道,「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這裡任何人不的靠近。」
門外的人很快離去,凌炎的神識進入到蘇山嶽的體內仔細的查看著問題所在。
很快凌炎就在蘇山嶽的體內發現了東西,在蘇山嶽的武靈跟靈泉還有元丹上面,圍繞著很多不易覺察的黑色煙霧,這些黑煙隨著武靈的轉動正在被輸送到全身每條經絡中。
經脈的活力被黑煙所蠶食收集,玄武所需要的功法能量也正在被黑煙所匯聚,在武靈的旁邊形成了一個新的類似於武靈的東西。
「又是那些黑冥乾的。」凌炎狠狠說道,「難道黑冥已經滲透到邵陽城了?不太可能,蘇山嶽體內的這些黑煙速度很快,如果是在邵陽城受的傷,根本不可能堅持到這裡,看來蘇山嶽這是特意來尋找自己半路上碰到那些黑冥了。」
眼見的蘇山嶽一點點乾癟下去,凌炎卻對這些黑煙束手無策,就在凌炎無計可施的時候,凌炎想到了當初看到的藍皓。
藍皓利用戰錘輕而易舉的就把黑冥打敗,而在他的戰錘上面發揮作用的正是藍瑩兒的飛花神識。
「看來神識就是克制黑冥的最好辦法。」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凌炎也不確定自己的判斷對不對,更不知道神識在這麼做之前還需要什麼樣的過程,尤其是對蘇山嶽,凌炎一直心存感激,如果萬一有什麼差錯,自己將會追悔莫及。
… 「咕嚕咕嚕……」就在凌炎舉棋不定的時候,蘇山嶽的喉嚨中發出咕嚕聲.
凌炎大吃一驚看去,就看到蘇山嶽的面部正在塌陷下去,七巧中絲絲的黑煙正在飄出來。
「來不及了,不管怎樣,試試再說。」看到這一幕,凌炎不敢再多耽擱,原地盤坐下來把所有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了神識上面。
玄階神識,已經有了初步的自我行動,凌炎只需要牢牢的掌控住相互之間的共鳴就行了,三個神識在蘇山嶽的體內,各自為戰分別以不同的方向開始靠近那團黑色的武靈。
當神識靠近之時,就看到那團黑色的武靈好像馬蜂窩一樣一鬨而散紛紛逃離,看到神識果然起到了效果,凌炎乘勝追擊,在這些四散而逃的黑煙後面展開了追殺。
這看似進展十分順利的事情,其實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大半天,蘇松年等人在遠處靜靜的等待著,卻沒有一點動靜傳出來。
蘇山嶽體內的追逐戰還在繼續,經脈中的所有黑霧都已經被凌炎趕到了頭部,蘇山嶽整張臉現在再看,好像一塊焦炭一樣被黑煙漲的油光發亮。
當凌炎的三聖神識全部壓倒蘇山嶽頭部的時候,那些黑煙再也無法在這具身體內多待,瞬間就從七竅中鑽了出來撲向凌炎。
看到撲向自己的黑煙,凌炎並沒有多想,本以為能輕而易舉的擒下,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當凌炎伸手去抓這些黑煙的時候,黑煙一下順著凌炎的手臂鑽進了自己的體內。
頓時凌炎就感覺整條手臂一下變得僵硬,跟另一條手臂比起來好像迅速的老掉了幾十年。
「好厲害的黑冥。」凌炎**瞬間催動,靈泉精氣瞬間在經脈中兇猛而來直奔湧進身體的黑煙,把黑煙再是阻擋在了手臂上面。
外面還有大量沒有鑽進去的黑煙並沒有因為受阻而放棄,拚命的變化著各種形態想要鑽進凌炎的身體。
「那就讓你們長長天源之火的滋味吧。」另外一隻胳膊手腕一翻,天源之火驟然騰起。
嗅到了火焰的味道,這些黑煙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變得更加的兇猛,放棄凌炎的這條手臂調頭沖著火焰撲了上來。
凌炎怎麼要沒有想到,這些黑煙竟然是如此的兇狠,面對天源之火就然絲毫不懼,情急之下,凌炎猛然催動靈泉在身體上布置下一道結界,腳下用力迅速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