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魯雅在一旁看着電視,扭過頭來瞅了我一眼,眼神中帶着一絲玩味。
“那你打算怎麼感謝呀?”周蕊饒有深意地問道。
我聽了這話,心中不免驚詫,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逼問我,到底要怎麼辦。
我看了看商魯雅,於是笑着說道,“女人才更懂女人,想要怎麼感謝,你應該更瞭解的呀。”
聞聽此言,周蕊冷哼一聲,“我再怎麼感謝,也不是你的心意呀。”
我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她這是要挑我的刺兒呀,我對着視頻裏的周蕊使了個顏色,示意她,人家商魯雅還在呢,千萬不要在胡說了,“老婆,您什麼意思呀?” 我,何小舞。
是一個平凡而普通的女孩,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在人堆里不會有人認出我。
何小舞這個名字是奶奶給我取的,寓意便是鶴舞之意。鶴載歌載舞而求偶,是個白頭偕老的吉兆。這便是奶奶為我取名的含義。
我出生的時候,八字純陰,陰氣過重。總能把一些不幹凈的東西招來。
而且據說我是孤獨的命格,一生孤獨之人。只有在我的生命里遇見那個純陽之人,我才會幸福。
所以奶奶為我取名『何小舞』。只為一人而舞。
我的生命只為一人而舞。
從我記事起我便在農村裡生活。我不記得我的父母什麼樣子,直到我十六歲離開村子讀大學的時候。期間,我一直在村子里生活。
奶奶帶我回來的時候,我三歲,她七十歲。從此我們孤兒寡母長達十五年相依為命的生活。
我們孤兒寡母如何生活?
我的奶奶是個巫婆。占卜、算卦、合姻緣、看風水、最重要的還有診斷疑難雜症。不管准與不準,從我會用眼睛觀察事物起,我家的門前便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有衣衫襤褸者,有錦衣華服著。總之,各種層次的人,只要是他們遇到了問題,便會想到這個偏僻村子的那位何阿婆。
我奶奶方圓幾十里小有名氣。這也是我們生存的資本。兒時的我,生活的還算殷實。
這個村子叫做仙女村。是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偏僻的小山村。
村子周圍是連綿數百里的群山,山上常年油光翠綠,雲霧繚繞。在淡淡的雲霧繚繞和群山包圍之中,更顯得這個村子的神秘莫測。
人們常說,這種奇異的村子鍾靈奇秀,聚天地之靈氣,常常會出現奇異之人。雖然沒有人們傳說中的那樣誇張,但是仙女村因為有了奶奶何阿婆的稱號而盛名遠播。
我在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我的奶奶,奶奶不是爺爺的原配妻子。也不是我血緣關係上的奶奶,但是我對她的稱謂永遠是奶奶,我把她做為了生命里最親的人,視她為親奶奶。
爺爺是位風流倜儻、瀟洒俊逸的已婚軍官。是他在騎馬返回家鄉的途中,迷路之時遇見了奶奶。
是奶奶指引他走出了雲霧繚繞的大山,走出了那片霧霾。
當時的奶奶正值妙齡年華,她的才華和大山女子身上特有的脫俗的氣質使得已婚的爺爺痴迷其中。
就這樣,奶奶被爺爺帶回了仙女村。後來,爺爺轉業進城,帶走了我血緣關係上的大奶奶。我此時的奶奶因為沒有子嗣而被留在了巫仙女村。開始了她長達幾十年的單身生活。
她也自詡為孤煞星,不配留在任何人身邊。這樣的命運她是接受的,而且心甘情願,記憶里的奶奶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坦然的接受了自己。
奶奶很神奇,不僅僅是在我兒時幼小的眼中,就是在整個村子里目光里,她的身上也籠罩著很多神奇的謎團。不僅僅是我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還是奶奶手中一隻拈來捻去的佛珠.. “我沒什麼意思,你們早點休息吧。”周蕊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竟然說我們!
這明顯就是在懷疑我和商魯雅的關係不純潔嘛。
究竟是因爲,商魯雅和我在一起,沒有提前告知她,還是因爲商魯雅此刻在我的房間裏,她在懷疑什麼?
可是,我剛剛都已經把商魯雅在我房間的事情,告訴她了呀。
既然我敢告訴她,就能證明我沒有非分之想。
當我目光落在商魯雅身上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什麼意思了。
商魯雅穿着短裙,此刻正坐在我的牀上,兩條白皙的大腿露出了大半。
我剛剛和周蕊視頻,她一定看在了眼裏,深更半夜,她不誤會纔怪呢。
看了看商魯雅,我嘆了口氣,轉身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把臉。
再出來的時候,商魯雅站了起來,她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安,“左哥,是不是嫂子誤會我了?”
看得出來,她此刻還是很拘謹的。
我搖了搖頭,“女人吃點醋很正常,我向她解釋清楚就行了,你早點休息去吧。”
原以爲說到這裏,商魯雅會走,卻不料她怔怔地看着我,“我有件事情,想和您說。”
有事兒?
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再說呢?
我看了看他們身上衣服,實話說,穿的有些暴露了。
“有什麼事兒,坐下說吧。”我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商魯雅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左哥,我想做你的助理。”
沒想到她深夜過來,竟然拿是跟我談這件事情的。
工作上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到公司再說嗎?
爲什麼要這個時候說呢?
“給我個理由。”我平靜地說道。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我一直是做祕書一類的工作,都已經習慣了。”商魯雅目光熱切地看着我,“讓我管人,我管不了啊。”
我點了點頭,“等回到楓城再說吧,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
“那,我等你的消息。”商魯雅走了。
我打開電視,將音量調到最小。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明白了這段時間,她爲什麼肯主動幫我了。
原因很簡單,她就是爲了當上總經理助理。
商魯雅這個人很放浪,但是,讓她做助理的話,遠比李小柔更好。爲了達到目的,她豁的出去。
而李小柔是那種一板一眼做事認真的那種風格。如果做財務或者後勤等等,這種性格是最好的。
但是,如果做助理的話,商魯雅其實更合適。
我拿起手機,打開視頻,又給周蕊撥了過去。
好半天,周蕊才接。
她臉色鐵青地看着我,冷冷地說道,“左志,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呀?”我躺在牀上,然後將手機在我的四周照了照,“看到沒,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就我自己。”
“商魯雅是我公司的助理,並且,我們這次來也不僅僅是我和商魯雅我們兩個,還有老算盤呢。”
我嘆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兩個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咱們就不能彼此多一點信任嗎?”
周蕊翻了個白眼,“讓我信任你?”
“你都養了別的女人,讓我怎麼信任你!”
聽她的語氣,似乎抓到了我的什麼把柄一樣,可是,我敢對天保證,我哪裏養了什麼女人呀!
“這話你可別亂說。”我的臉色微變,立刻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養了別的女人?”
難道是王怡這個臭娘們,在周蕊的面前胡說什麼了?
我就知道,不能讓周蕊和王怡走的太近,回頭將矛盾搞的無法調和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周蕊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我心裏很是不爽,她究竟知道什麼了,就說我在外面養女人?
略一猶豫,我給王怡打了過去。
作爲周蕊唯一且不太親密的閨蜜,我覺得這事兒肯定和她有關。
“王怡,你在幹嘛呢。”我語氣很差地問道。
“你等一下,稍微等一下啊。”王怡小聲哀求道,隨後又對我說道,“左志,你在呢麼了?”
“你跟周蕊都說什麼了?”我皺着眉頭問道。
她那邊什麼情況,我差不多能猜出一二來,但是,我想讓王怡三兩句話,將這件事兒給我解釋清楚。
關鍵是,她如果不告訴我,今天晚上我肯定是睡不着了。
“你都知道了?”王怡問道,“你也不用太感謝我,咱們的關係多鐵呀,鐵磁。”
“鐵你妹啊。”我忍不住爆粗口道,“周蕊剛剛跟我生氣了,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王怡一聲輕呼,然後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生什麼氣呀,我就告訴她,有個建築商想要用一批石子兒,我把,啊。”
“對不起,我誤會了。”說完,我就趕緊掛了電話。
王怡在幹什麼,我心知肚明,但是,在這種時候,他竟然肯接我的電話,我覺得應該讓她和商魯雅兩個人比一比,看看到底誰更放的開。
躺在牀上,我看着天花板,心中思索着,周蕊到底什麼意思。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看到手機上有一條短信,“左志,咱們離婚吧。”
看到這幾個字,我頓時感覺腦袋像是炸開了一般,我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立刻給周蕊撥了過去。
周蕊根本沒有接聽,反而是直接給我掛斷了。
這讓我更加不解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周蕊竟然連電話都不肯接我的?
正在這個時候,我的門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老算盤,“能不能今天下去回去,我想見個老朋友。”
實話說,我此刻的心情,恨不得立刻飛回家去,看看周蕊到底是爲什麼跟我生氣。
可以老算盤既然說要去見老朋友,我也沒有理由拒絕。
“下去一定會去,好不好?”我苦笑着說道,“您如果想來,找個時間,我給您當司機,再陪您過來好不好?”
老算盤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最近事兒多,你放心吧。” 奶奶會解簽、算命、治療任何的疑難雜症。就是醫院裡治不好的,奶奶都會治。甚至是看孕婦肚子里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奶奶都會。至於準不準,我不會去考究,也沒有人去考究,只要不出人命,只要大家懷著一種信仰和執念。奶奶都會樂意而為之。
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有一次,鄰村有人生孩子,奶奶早早的便去了。由於生了個大胖小子,奶奶多喝了幾杯,加上年齡高,說話的時候便沒有那麼的講究了。
一個送奶奶回來的小夥子叫鐵蛋,家裡正好有個懷孕的媳婦。他一邊架著醉醺醺的奶奶,一邊試探性的問道,「何阿婆?你今天也看到我們家那位了,挺著個大肚子,里裡外外、忙忙活活的。只是不知道是個什麼孩呢?」
奶奶伴著酒氣,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繼而又伸了一個懶腰,非常隨意的道,「不知道你這個臭小子喜歡什麼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