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葉青面色一寒,道:「窮又怎麼了?王鐵柱就算是窮,也窮得有骨氣。倒是你這麼有錢,現在反而跪在我面前。哼,這才真是可笑啊!」
方天羞得面色通紅,他也真不想跪在葉青面前。但是,這幾天被鐵永文關在這裡,他是真的害怕了。就在深川市,鐵永文都敢關著他,可見是根本都沒把方家放在眼裡。他也就只能仗著方家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了,現在人不把方家放在眼裡,那他就徹底失去依仗,不得不跪下求饒了!
「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啊!」方天道:「我……我可以賠很多錢給王鐵柱,他妹妹都已經成那樣了,殺了我,她也恢復不了了。我可以賠給他錢,讓他以後生活的很好。還有,他……他妹妹住院的錢,我都可以一次性給他夠,怎麼樣……」
葉青站起身,走到方天面前。方天希冀地看著葉青,希望葉青能夠被他說動。
葉青彎下腰,盯著方天看了一會,突然抬手一巴掌便扇在了方天的臉上。
方天被打得口鼻出血,撲倒在地,捂著臉驚愕地道:「你為什麼打我?」
「我本來是不想打你的,但是,你說的話太讓人噁心了!」葉青冷眼看著方天,道:「你給我記清楚了,人命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你有多少錢,對王鐵柱來說,都不如他妹妹能夠醒過來重要。所以,不要再拿錢來衡量人命,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錢了。否則,我就先斷了你一條腿!」
方天嚇得一個哆嗦,匆忙閉上了嘴。鐵永文則是哈哈一笑,道:「說得好,說得好!就應該這樣,什麼錢不錢的,聽著都煩。樹森,把他帶下去,捆嚴實了,一會葉青走的時候,順便讓他帶走!」
「是!」高樹森應了一聲,過來直接把方天帶了下去。
「葉青,今天剛好你來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與你說一下。」鐵永文看著葉青,正色道:「你應該也知道了,剛才來拜訪我的人,就是西杭沈家的人。我聽他們說的意思,西杭沈家那個千金小姐,是準備來深川市住一段時間。說實話,這與西杭沈家一貫的作風有些不同,我懷疑,西杭沈家這次來深川市是另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葉青奇道,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鐵永文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西杭沈家的事情,跟葉青也沒有關係啊。
鐵永文嘆了口氣,道:「因為南北拳王那一戰,西杭沈家,從二十年前,就對李家八極拳的傳人恨之入骨。你還是李三哥的關門弟子,如果讓西杭沈家的人知道你的存在,我怕他們未必會放過你!」
葉青不由皺眉,想起之前遇見西杭沈家那霸道青年。別說有李三爺傳人的這個身份,單以西杭沈家人的性格,以後遇上,也難保不會出現摩擦啊。鐵永文這麼提醒他,看樣子是害怕他跟西杭沈家的人發生衝突。如果讓西杭沈家的人知道他是李長青的傳人,那鐵永文恐怕都保不了葉青了!
… 葉青想了一會,低聲道:「鐵叔叔的意思,西杭沈家的人是為我而來嗎?」
「這個倒是難說。」鐵永文搖了搖頭,道:「我剛才也探過他們的口風,他們好像對你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看法,只知道你跟林家之間的那些恩怨。也難說他們究竟是不是來找你報仇的,畢竟林家跟沈家也算是姻親了。雖然兩家關係不是多好,但一榮俱榮,一損皆損。都是親戚,你在這裡讓林家丟了顏面,沈家的人來找回點場子,也是難說的事情。」
葉青緩緩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沈家的人是想來幫林家立威了?不過,我跟林家的恩怨都已經解決了,林家的人應該不會讓沈家的人這麼做吧!」
「這可就難說了。」鐵永文道:「沈家這後人裡面,頗有逞強鬥狠之流。你單人匹馬殺進林家,在深川市名聲顯赫,風頭太勁,難保不會有人眼紅。若是有人來找你挑戰,那也不是不可能。一旦你顯露了李氏八極拳的招式,我只怕……」
鐵永文沒有往下說,但葉青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李氏八極拳,便代表了是李三爺的傳人。若是讓沈家的人知道這件事,那就不是爭強鬥狠這麼簡單了!
葉青道:「鐵叔叔儘管放心,我不會與沈家的人起衝突的!」
「這就好!」鐵永文終於了卻一樁心事,他知道葉青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若是沈家的人逼得急了,他真怕葉青跟沈家的人鬥上,所以才在這裡暗示葉青。而葉青也聽出了鐵永文的意思,便給了他這麼一個承諾,也算是讓鐵永文心頭一松。
「西杭沈家,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南方七省武林人士的聖地。沈家內部,也是高手輩出,縱橫南方七省,無人能敵。這次沈家大小姐親臨深川市,沈家也是很重視,專門派來了年輕一輩實力最強的沈千越隨行保護。這還只是明面上的人物,暗地裡,還不知道來了幾個老輩人物。西杭沈家有幾個跟沈天君同輩的長者,若是來了這其中一人,那還真的是大陣勢了!」鐵永文說到這裡,輕輕笑了笑,道:「沈大哥在的時候,沈家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沈大哥出走二十年,沈家的排場是越來越大了。看來,讓女人當家,還是不靠譜啊!」
葉青看了鐵永文一眼,看得出鐵永文是對沈家的這個老太君有些不滿。言語之中,還帶著諷刺之意。
「行了,沈家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鐵永文站起身,笑道:「你走時我說過,回來之後要跟你切磋幾手形意拳。剛好今天無事,你陪我走兩招吧!」
葉青心裡一跳,他知道,鐵永文說的是跟他切磋,實際上就是要傳授他形意拳。按照鐵永文的說法,以葉青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練八極拳,反而南方拳對他更適合一些。鐵永文的南形意拳,便是南方拳的一種。鐵永文又是南形意拳的宗師,有他親自指點,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啊。縱然是吳興懷這樣的館主,也只是鐵衛華來教,而不是鐵永文親自傳授,由此可見鐵永文對葉青的重視。
「謝謝鐵叔叔!」葉青匆忙拜謝。
鐵永文撫掌大笑,道:「不用跟我客氣,我也是多年沒見過三哥的八極拳,所以想再看看三哥當年的風範。」
鐵永文說完,徑直走到外面的院子,對葉青道:「來來來,不要客氣,用你最強的招式攻過來!」
葉青彎腰抱拳,道:「鐵叔叔,得罪了!」
說完,葉青身體微沉,雙腿半彎,沉腰側肩,緊盯鐵永文。
鐵永文倒是沒有多少緊張,只笑著對旁邊的高樹森道:「樹森,把那些徒孫們都叫來,今日也讓他們開開眼界!」
「是!」高樹森應了一聲,出門將吳興懷等人全部叫了進來。
吳興懷他們還在外面打拳,聽說鐵永文要親自跟人過招,頓時大為興奮,放下手中的東西便跑了過來。這些人多數都只是聽過鐵永文的名號,也知道鐵永文實力驚人,卻沒有一個人見過鐵永文真正出手。今天鐵永文竟然要親自出手,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輩子都未必能夠見到的幸事,眾人豈會怠慢。
跑進院子,眾人都還在議論紛紛,討論鐵永文的對手到底是誰。眾人更多猜測的是高樹森或者鐵衛華這樣的親傳弟子,可是,當眾人走進院子的時候,卻驚愕地發現站在鐵永文面前的人,竟然是葉青。
眾人不由都愣了,尤其那吳興懷,他撓了撓頭,低聲問高樹森:「大師伯,師祖是……是跟這個葉青交手啊?」
「是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高樹森奇道。
「啊,沒……沒有了……」吳興懷一臉鬱悶,低聲自語:「王八蛋,命真好,竟然得到師祖的親身指點!」
眾人也都議論紛紛,高樹森扭頭看了一眼,道:「都靜一靜,師祖今日指點葉兄弟,也是給你們上一堂課,都看清楚了!」
眾人這才停止議論,齊齊看著當中練武場。鐵永文伸出一隻手,遙指葉青,道:「可以開始了!」
葉青點了點頭,右腳突然跺地而起,腳下頓時蹬出一塊泥土。而葉青整個人也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直衝到鐵永文面前。八極拳的貼山靠,威力是非常恐怖的,若是正面撞上,那力道不亞於一輛飛奔的車撞到人。若是撞的位置適合,致人死亡也不是什麼難事!
看到葉青這貼山靠的姿勢,鐵永文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在葉青快衝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一隻右手卻已經按在了葉青的肩膀。
葉青只感覺,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堆棉花當中,根本無受力之處。往前衝出了半尺,卻突然受到阻礙,按著他肩膀那隻手猛然發力,直接把他按在原地,葉青竟然再無法往前分毫。
周圍所有人都看呆了,葉青撞擊的力量究竟如何,眾人當然不知道。但是,看葉青的速度,還有那一擊的聲勢,眾人都知道這一擊肯定不簡單。
然而,在眾人目睹當中,鐵永文只用一隻手,很輕鬆地便按住了葉青,這一點讓眾人不得不驚詫,同時也更加震撼於鐵永文的實力了。
「好!」吳興懷忍不住大叫出聲,他在葉青手裡吃過虧。現在見葉青不是鐵永文的對手,卻是非常高興,就好像自己親自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高樹森瞪了他一眼,吳興懷立馬低下頭不敢再說話,面上表情卻是非常的激動。
葉青一撞未果,便抬起右肘,去撐鐵永文的這隻手。這是八極拳裡面的一招肘崩,把人的胳膊抬起來,然後用肘部撞在對方的胸口,威力也是恐怖。
可是,葉青整個右肩都撐住了鐵永文的右手,卻無法將他的這隻手抬起來。鐵永文用一隻手壓著葉青的肩膀,模樣很是輕鬆,好像完全沒有用力似的。
葉青抬了幾次都未能把肩膀抬起來,只能沉下肩膀,同時一拳打向鐵永文的小腹。
鐵永文右手收回,用肘部撞在葉青的手腕,頓時把葉青這一拳也撞開了。葉青雙拳齊出,接連打了幾拳,卻都被鐵永文一隻手輕描淡寫地擋開,兩人之間的實力差別非常明顯。
葉青現在終於知道,鐵永文能在深川市名聲顯赫這麼多年,絕非浪得虛名。他的實力,真的是深不可測,一隻手對付葉青也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在鐵永文跟前纏鬥了六七分鐘,葉青主攻,鐵永文只守,根本沒有反擊。縱然如此,葉青卻是一點便宜都沒佔到,反而數次都被鐵永文抓到破綻,用拳頭肘部在他身上輕輕點了幾下。也就是說,如果真打的話,葉青只怕已經敗了好幾次了,這讓葉青心中也是大駭。
而鐵永文則是邊打邊點頭,好像對葉青這情況還很滿意。兩人打得快了,四周眾人,除了高樹森這樣的高手,其他人都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情況了。其實,就連高樹森,自己也是看得很吃力,心中對葉青的實力不由更加震撼。
高樹森是知道鐵永文實力的,葉青能在他面前打這麼長時間,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兩人打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終於,鐵永文伸手按住葉青的肩膀,輕輕一推,將葉青推出兩米有餘。
葉青愣了一下,彎腰抱拳,道:「鐵叔叔的形意拳真的是精妙至極,晚輩佩服!」
「你錯了!」鐵永文淡淡一笑,道:「我剛才打的不是形意拳!」
「啊?」葉青不由一愣,連那邊高樹森等人也是詫異無比。鐵永文打的不是形意拳,那又是什麼呢?
鐵永文看著葉青,道:「我剛才打的,其實是你自己的拳法!」
「我自己的拳法?」葉青瞪大了眼睛,鐵永文打得難道是八極拳?可是,葉青怎麼看都覺得不像啊。
「拳分南北,並不是招式之分,而是思想之分。」鐵永文道:「南方人身材多瘦小,無法駕馭北拳的剛猛霸道。但是,南方拳講究技巧借力,這才是南拳之宗旨所在。若是悟通了這其中思想,南北拳,不過只是名字之別,所有門派,也再無差別了!」
… 說到這裡,鐵永文也來了精神,轉頭對高樹森道:「樹森,去穿個護罩,跟我試試拳!」
「是!」高樹森匆忙跑進內室,沒多久,穿了一身護具出來,連頭部都包的嚴嚴實實的,走到鐵永文面前,扎馬站穩。
鐵永文朗聲道:「北方拳,出手必是大開大合,威猛霸道至極。所以,北方拳不怎麼講究防守,更不講借力。而南方拳則更多防守,和借力之術。最簡單的例子,南方拳當中的詠春寸勁,洪拳短橋窄馬,以及我們南形意拳的半步崩拳,都是借力之術。就拿我們的半步崩拳來說,出拳必出半步,這便是借力之法。腳下能有多大力,手上就有多大力,這便是南拳之道!」
說著,鐵永文突然往前踏出半步,腳步落地,頓時發出啪的一聲巨響。而他的右拳緊跟著打出半米的距離,正撞在高樹森身上。只一下,高樹森就跟炮彈一般倒飛出去,直撞到後面的牆上方才停下。還好他穿了一身護具,否則這一下不死也得傷筋動骨了。
現場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半步崩拳他們也練過,但是,哪有鐵永文這樣的實力啊?
葉青也看呆了,他的八極拳貼山靠也很有威力。但是,想要把高樹森撞這麼遠,他還沒這個本事。而且,最關鍵的是,貼山靠需要距離來衝刺,最少需要兩米的距離。而鐵永文這一拳,只踏出半步,根本沒有力量的積蓄,卻也有如此威力。可見,這南拳的借力真的是非常恐怖啊!
「石板!石板裂開了!」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眾人立馬低頭去看鐵永文腳下的石板。果然,鐵永文踏出那一步,踩著的石板,竟然出現了許多細密的裂紋,隨時都可能崩碎似的。
所有人再次驚撼不已,練武場的石板可是精選的大理石,雖然不是很厚,但是,跟地面鋪的很平。平時用鎚子還得砸幾下才能把石板砸開呢,鐵永文一隻腳,竟然把石板都給踩裂了,這份實力,如何能讓人不震撼啊!
葉青也是驚撼不已,想想剛才鐵永文說的話。腳下有多大的力道,手上就能有多大的力道,南拳當中的借力看來真的是非常精妙啊。
鐵永文並沒有去看那石板,這對他來說彷彿是一件很隨意的事情。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將葉青又帶進了客廳。
鐵永文喝了一杯茶,這才慢慢地道:「大多拳法,都有南北門之分。比如我這南形意拳,也有北形意拳,各自的武術理念不同而已。而你學的八極拳,也分很多支脈,不過北方以李氏八極拳為尊罷了。八極拳法剛猛霸道,以南拳打出來,的確有點不倫不類,也失去了八極拳本來的意味。所以,八極拳並不適合南拳的理念。」
葉青心中更是驚撼,八極拳不適合南拳的理念,鐵永文還能用八極拳打敗他,這鐵永文的實力究竟已到了何種地步?
「我剛才用八極拳跟你打,只是想跟你闡述這個理論。格鬥的真實目的是擊倒對方,技巧和力量,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最關鍵的還是實戰。」鐵永文道:「你的實戰經驗很豐富,但是,你缺少與高手對戰的經驗。所以,一旦遇到高手,打起來你的破綻就出來了。你可以嘗試練一練南方拳,如果能有所成的話,格鬥當中就能修正自己的破綻,實力必將突飛猛進。還有,你的內功修為已算不錯,如今只差一個契機。若是能將內勁外發,你的實力必將暴漲!」
聽到這裡,葉青匆忙問道:「內勁外發,這個好像並不容易啊。我之前曾經嘗試過用內勁衝破經脈,但也因此受了重傷,差點終身癱瘓。現在周身大穴雖然打通不少,但依然有經脈阻塞。我也經常嘗試用內勁去衝突經脈,但每次都會損傷經脈,所以到現在我都不敢再強行突破了。」
鐵永文淡淡一笑,道:「內勁外發,本來就不容易。天下習武者千千萬,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一千個人裡面也未必能有一個。但是,能做到內勁外發者,在武學之道上都將有大成就。比如東州毒螳螂,十三歲便做到這一點。西口火蝴蝶,十五歲也做到這一點。相傳那西杭沈千越,乃是沈家這一代不世出的奇才,八歲就做到內勁外發。」
聽著這話,葉青不由有些鬱悶。他今年都二十五六了,還沒做到這一點,難不成他真的沒有這個契機了?
「不過……」鐵永文突然一個轉折,看著葉青道:「這些人都是從小就開始練武,所學的內家拳法都是正宗的。所以,他們能有此成就,也不稀奇。但是,你習武的時候,已經過了打基礎的時候,到今天能有如此成就,這才真的是不世出的奇才。只不過,你已經過了十八歲,身體各方面都已經成型。未成年時沒能把經脈打穿,日後經脈就已經阻塞,很難再次衝破。再想做到內勁外發,就必須要有一個契機。」
葉青心裡一動,問道:「什麼契機?」
鐵永文淡淡一笑,看著葉青,道:「你周身三十六處大穴都能夠全部打通,至於打穿經脈,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吧!」
「我這三十六處大穴,其實是被人用外力打通的。」葉青道:「難不成,經脈也能用這種方法打通?」
「外力?」鐵永文則是一愣,奇道:「什麼外力?怎麼打通的?」
鐵永文根本不知道歐可人救葉青的事情,葉青當下也沒隱瞞,把歐可人用鋼針刺穿他穴位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葉青的話,鐵永文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方才回過神,緊皺眉頭,沉聲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問題嗎?」葉青奇道。
「金針刺穴,打通經脈,這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啊。我記得,當年沈大哥跟我說過,這天下,除了賽華佗和黑心醫聖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能夠做到了!」鐵永文站起身,好像很是急躁的樣子,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低聲喃喃自語:「究竟是賽華佗,還是黑心醫聖呢?究竟是誰呢?究竟是誰呢?」
葉青不知道鐵永文這究竟是怎麼了,滿頭霧水地看著鐵永文,忍不住道:「鐵叔叔,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鐵永文還在來回踱步,走了一會,突然扭頭看著葉青,急道:「你說的那個女孩,她叫什麼名字?」
「歐可人啊。」葉青回道。
「歐可人?她……她姓歐?」鐵永文更是詫異,瞪大眼睛,道:「她姓歐?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姓歐呢?她應該姓寧的啊?」
葉青目瞪口呆地看著鐵永文,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實力逆天的老人家如此的失態。他嘴裡的賽華佗和黑心醫聖究竟是什麼人?這又跟歐可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聽到歐可人用鋼針打穿自己大穴,他會如此激動呢?還有,他為什麼要說歐可人應該姓寧呢?
葉青想起上次的事情,火蝴蝶陳四見到歐可人的時候,也明顯有些吃驚,還跟歐可人交了手。當時陳四也問了她的名字,還問了寧千術是歐可人什麼人。現在想起來,鐵永文說的姓寧,莫非跟那個什麼寧千術有關係嗎?
「鐵叔叔,上次火蝴蝶已經確定過了,她不是寧千術的後人!」葉青低聲道。
「寧千術!」鐵永文猛然轉頭看著葉青,道:「你也知道寧千術?」
「我只是聽火蝴蝶說的……」葉青頓了一下,道:「鐵叔叔,這個寧千術究竟是什麼人?」
鐵永文皺緊眉頭,沒有回答葉青的話,沉默了好一會方才看著葉青,道:「火蝴蝶真的已經確定過了?」
葉青點頭,道:「她親自問過,還跟歐可人交過手。」
鐵永文奇道:「她跟那個歐可人交過手,確定她不是姓寧?」
「是的!」葉青回道。
鐵永文的激動慢慢平復,緩緩點頭,道:「看樣子是我多慮了,她應該真的不是寧千術的傳人。不過,這世界上奇人還真的不少啊,竟然還有人懂得這種金針刺穴的方法,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