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廢的栽倒在地上,半個身子倚靠在窗戶上,看着窗外那個已經走出去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呯”的一聲巨響,樓下傳來刺耳的尖叫,林霄穿着電梯員工的制服,扭過身子不經意的一瞥,腦袋“嗡”的一下被猛敲了一下。
“是藍齊兒,她跳樓了。”
紅白相間的**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襯着她空洞失神的雙眼在水泥地上顯得格外的驚悚。
林霄立刻撲了過去,將她的身體摟在懷中,嘶啞的低吼:“你這又是何苦呢?”
藍齊兒不停的往外吐着血,極其微弱的擠出幾個字:“我-不-想–害–人。”說完,頭一栽,死不瞑目。
傍晚,娛樂新聞頭版頭條:宏遠公司金牌一姐藍齊兒自殺身亡,原因不明。
上官敖的別墅裏,一個小獅子一樣的人兒左突右撞的扭打着,厲聲的吼道:“上官敖你放開我,臭老頭放開我,我要出去,齊兒女神死了,她一定是被害死的,我要爲她報仇,爲她報仇。”
“呯”的一聲,保鏢一個手刀將上官想甜劈暈,輕輕的放到牀上,“老爺,這下好了,藍齊兒死了,小姐再也不會受到她的影響。”
上官敖緊張的摸了摸上官想甜的腦袋,轉過身說道:“給林霄打電話。”
林霄撂下電話,看了看窗外,一旁的玄子墨幾人站在後面,看着林霄蕭索的身影,竊竊私語。
“師傅這下又得被傷得夠嗆。”
“師傅不會的,師孃只會懷念師孃,這個藍齊兒,師傅正眼都沒瞅過一次。”
“你懂什麼,越是沒瞅,越是瞧的清楚,師傅的人品你們還不瞭解嘛,他一直認爲是他害了師孃,害了藍齊兒,這下他又該把所有的一切背在身上了。”
……
“趕緊讓玄老回來,我有事交給他。”
阿嬌看着林霄的背影,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玄子墨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師傅,師傅,出了什麼事啊?十萬火急的把我弄回來,軒兒還問呢。”
林霄轉過頭嚴肅的看了玄子墨兩眼,倒把玄老造一愣,“師傅今天的目光不善啊。”
他用眼神向阿嬌詢問,阿嬌輕輕的指了指電視,裏面正好在播娛樂新聞。
“剛纔哲學已經查過了,唐昊天旗下的一個叫藍昊的生物有限公司據說是新型科研機構,門面不大,我讓你回來就是讓你摸進去好好查查,究竟是什麼東西讓藍齊兒的聲音具備魔力,有什麼破解的辦法沒有?”
玄老聞言點了點頭道:“是,師傅,就交給我吧。”
藍昊生物有限公司門口,玄老戴着林霄爲他研製的百容決假面,換了一個模樣,此時的玄子墨身上穿着一身休閒襯衫,挺拔的身姿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出挑,深邃的目光上面架着一副銀邊眼鏡,瞅着十分博學的樣子。
“請問,這裏是藍昊物生研究所嗎?”
門口的站着一個穿着制服的保安,他斜着眼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玄子墨問道:“是,請問你找誰?”
玄子墨不卑不亢的伸出手與保安握了兩下,“我叫許傳奇,上個禮拜剛剛從美國的達斯科研所回來,美國那裏跟我說**這邊的科研機構可以支持我繼續我的研究,這是我的推薦信。”
美達斯科研所是怎麼回事?
原來念哲學早就查到美國的這家公司與藍昊生物科研所的勾當,命人將那家公司的一個叫許傳奇的人祕密逮捕,又弄了一個假身份方便玄子墨混入唐昊天的這家研究機構。
要知道,這裏的科研人員都是唐昊天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都非常熟悉,若是有新人求職上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除非用他們的合作公司裏的科研人員,或許有一線生機。
保安點了點頭,手裏拿着推薦信,一邊抄起電話對着裏面哇哇的說着,另外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玄子墨,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撂了電話,保安將推薦信還給玄子墨說道:“我們唐總讓您上去。”
“謝謝!”
玄子墨步履仔細的一步一步走上樓,這個公司並不大,一共也就三層樓,位置在**的鬧市,算是一個黃金地段。
玄子墨走上二樓的樓梯,正對着樓梯看到了久違的那張臉。
“許傳奇先生,您好您好,想不到您本人竟然如此年輕。”唐昊天熱情的一把握住玄子墨的手,大力的搖了兩下,一副相見恨晚的感覺。
此時的玄子墨也就40歲出頭,看着還年富力強,他裝得忐忑不安的樣子,一把將手裏的推薦信塞到唐昊天手裏說道:“麴院長說你會支持我繼續我的研究,若不是我家裏人病情很重,需要我在國內,我纔不願意回來呢。”
唐昊天掃了一眼玄子墨塞過來的那一紙推薦信,並未當回事,將他讓到辦公室裏,熱情的爲他漆了一杯茶水說道:“哎呀,怪我怪我,老早就跟老曲說過,這裏極缺生物和醫藥領域的人才,想不到他就將您給派了過來,您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貫耳,就連美國的醫藥界都在盛傳,中國出了一個新華佗,唐某不才得蒙許先生不棄,來我這一畝三分地高就,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決不吝惜。”
玄子墨心裏冷笑道:“就怕我要的你給不了。”
儘管心裏這麼想,可玄子墨的表情卻表現的極爲小氣和高傲,高牌知識分子的那份清高和不屑讓他演繹的淋漓盡致,倒讓唐昊天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要求不算多,第一,我要可以出入這裏的特權,不要跟我天天說這裏有多嚴,這裏不行,那裏不行,既然你讓我在這裏做研究,那麼我要什麼藥材、實驗對象和樣本,你都必須無償提供給我。”
“那是那是。”唐昊天一臉賠笑的說道。
“第二!”
唐昊天的瞳孔微微一縮,帥氣的臉“呼”的蒙上一層寒霜,儘管平常人察覺不出來,但對於玄子墨這樣的千年老王八來說,還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第二,我要所有的研究資料,包括以前留下的,還有現在正在做的,全部都要,否則我不知道你們的研究進度,中間出了什麼紕漏,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唐昊天聞言,收斂起冰冷的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懂醫藥和生物,但他卻十分明白,這些祕密的研究資料,假如沒有前面的實驗結果和資料作借鑑,重新開始是非常難的,而且所花費的時間也更多,許傳奇不願意,他自己就更不願意浪費這個時間了。
笑話,好不容易將藍齊兒打造成一個國際巨星,唱片遍佈世界,可她突然就跳樓自殺了,打了自己的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唱片也還在外面發行,他現在真想把藍齊兒從棺材裏刨出來鞭屍。
趁着她的影響力還在,得趕緊改變策略,用新的方法將東西容入到每張唱片中,務必要和原來的效果一樣,他要這個世界大亂,越亂越好,只有這樣他的藥纔有銷路,也只有這樣,魔主才能吸收更多的怨氣和生機。
“好!”唐昊天妥協的點了點頭。
“那麼第三點!”玄子墨在試探,試探唐昊天的底線,到底這個許傳奇在唐昊天的心裏究竟佔有怎樣的地位,他不敢肯定,但他相信通過這些無比苛刻的條件,一定會試探出來。
唐昊天好看的鼻子微微的皺在一起,眼神越加銳利。
“第三點,我這人別的癖好沒有,就是喜歡養眼的美女,我每天睡覺之前需要美女按摩一下。”
唐昊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大,嘴角微微的向上挑起,“哈哈哈哈,這個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許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嗎?”
玄子墨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有一點,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我在這兒發生的一切費用你來包,不管是吃喝撒拉睡哪樣,另外我要7位數,先將一半的報酬打入我的帳號,另外一半等研製成功以後給我就行,OK?”
看着唐昊天越來越冷的臉,玄子墨知道這已經是唐昊天的底線了,若是他再提出一條要求,恐怕唐昊天會立刻擰斷自己的脖子。
“呵呵,好,一言爲定,希望許先生可以立刻進入研究。”唐昊天壓抑着胸中的不滿,起身將玄子墨讓到門口,厲聲的喝道:“來人啊,將許先生送回他的公寓。”
“是!”
玄子墨從唐昊天的研究所出來,心裏憋着笑,想象着唐昊天剛纔憋成茄子一樣的臉,真想高呼萬歲。
第二天,偉大的“許傳奇”上班了。
誰也不知道,在玄子墨的胸口裝着一臺隱形攝錄機,林霄穩穩的坐在家裏,盯着屏幕,時刻觀察着研究所的一舉一動。
“師傅,以你我的法力,直接把這個什麼研究所一鍋端了,何必費這麼大勁還要臥底,俺老龜的時間很緊湊的。”
林霄在那端翹着二郎腳吼道:“端了怎麼解救那幫孩子,好好給我研究,不弄出解藥,我把你丟進鍋裏燉湯。”
玄子墨扁着嘴穿着一身白大褂,有模似樣的工作起來。
一隻小白鼠在籠子裏不停的翻滾着,玄子墨將它掏出來,左看看,右看看,從體內取出血清,在高倍顯微鏡下細細的觀察起來。
“咦?”顯微鏡下,那滴血清裏似乎有什麼微生物在緩緩蠕動,隨着這種物質的不停蠕動,血青裏的細胞核不停的分裂、吞噬,再分裂,再吞噬。
將這種血青注射在正常小白鼠體內,發現小白鼠的發情期提前了,而且**極強,不停的抱着旁邊的雌鼠交配。
玄子墨摘掉高倍眼鏡,將這種血清慢慢的滴入試管瓶中,輕輕的對着攝錄機說道:“師傅,迷情劑的成分裏有高濃度的紅花、多巴胺等,可以促使人迅速進入亢奮,應該就是師孃和藍齊兒中招的那款迷情劑。”
林霄緩緩的說道:“再查!”
玄子墨繼續觀察,發現實驗室的角落裏有一個小門,門被巨大的鋼閂擋着,似乎嚴禁一切人進入的樣子。
“師傅,裏面似乎有東西,我去看看。”
“要小心。”
玄子墨“嗯”了一聲,剛要將門閂打開,聽到後面一道聲音響起:“許先生,裏面不是這次實驗研究的對象,所以就不要打開了,會有危險的。”
玄子墨一臉的清冷,轉過頭,看見唐昊天笑着斜靠在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玄子墨。
玄子墨冷冷的哼一聲,陰陽怪氣的叫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讓進就不進,反正你就算給我雙倍的價錢,我也不會多幫你研究一個課題。”
唐昊天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看着玄子墨繼續埋頭紮在瓶瓶罐罐裏,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了,基文博士明天過來協助你一起研究這次的課題。”
玄子墨的身子頓了一下,心道:“看來還是不信任我。”
總裁,愛情你買不起 他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轉過身子吼道:“你什麼意思?派個人監視我不成?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明天就走。”
唐昊天趕緊走進來,輕輕的拍了玄子墨兩下,“哎呀,我的傳奇兄,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的能力呢,我是希望研究的進度能更快一點,一人技短二人技長嘛,何況基文博士又是你的老相識,你不會不歡迎他吧。”
玄子墨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仍然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好吧,你既然非要這麼辦,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醜話可說到前面,我必須要全權負責和領導這次的科研項目,如若不然,你就另請高明吧。”
唐昊天默認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走到樓梯口,默默的對着一旁的保安說道:“給我盯緊了這個人。”
“唐總,許先生怎麼?”
“不,他沒事,我只是不希望東西外泄。”
“是,唐總。”
第二天,實驗室裏出現一個白頭髮老頭,他就是基文博士。
玄子墨一臉的冷漠,瞅都沒瞅他一眼,徑直走到試管劑前,開始研究昨天的標本。
老頭看起來有些生氣,看了一眼走進來的玄子墨,又看了看門口的唐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哈哈哈哈,基文博士,許先生,以後你們就是我們研究員的骨幹了,來來來,都是老相識,又合作過,不如今晚下班我作東,給二位接風洗塵。”
“不用,唐總先出去吧,我還要研究這個樣本。”玄子墨的那副高、冷、傲演繹的惟妙惟肖,掘得唐昊天面色一白,略微不太自然的衝着基文博士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實驗室裏,除了試管的碰撞,一片寂靜。
大概是這份空氣中的壓抑實在是太難熬了,對面的老頭看了看玄子墨說道:“傳奇,你不要這樣,上次論文的事真的是誤會,我——”
玄子墨裝作非常生氣的樣子,心裏一直在打鼓,“閉嘴,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這裏,我說的算。”
基文博士乖乖的點了點頭,老臉紅一片,白一片。
“把那個試管裏的樣本給我。”玄子墨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對基文發號施令。
基文博士飛快的將手裏的樣本遞給玄子墨,一副討好的模樣。
雖然他年長於許傳奇,但只在醫藥領域有所建樹,名聲不如這個小他幾歲的年輕人大,科研結果也沒有他來的突出。
玄子墨默默的研究着,發現在這次的血清中,發現一絲不尋常的東西,那是一種長條狀的綿絮物質,在血液中極度興奮,觀察了一天一宿後,仍然毫不停歇,隨着研究的深入,這種綿絮狀物質極不穩定,讓小白鼠極度亢奮,或是吼叫、嘔吐,或是撞着籠子,撕咬籠子裏的同類,與聽過藍齊兒唱片的孩子們症狀一模一樣。
“找到了。”玄子墨欣喜的大叫了一聲,引得一旁的基文對他頻頻側目。
他默默的將這種血清樣本倒入一個試管瓶中,對着基文說道:“對了,下樓給我買盒煙,困死了,一天一宿守在這,體力不行了。”
基文博士幾天來,第一次接收到玄子墨除工作以外的一句話,激動了半天,搓了搓手,樂癲樂癲的走了出去。
玄子墨快速的將瓶子裝入懷中,繼續向裏面的那道門走去。
剛剛走到門邊又折了回來,不經意的擡起頭向上掃了一眼,一個隱形的迷你攝像機嵌在裏面,儘管隱蔽,還是被擁有法力的玄子墨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