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諸候大軍,暫時打不得。
沒有董卓坐鎮,這牛輔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根本不頂用的,哪怕給再多的西涼鐵騎,也是浪費,反倒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程遠志來到袁紹和袁術的大軍跟前,沒有一股腦地推過去,為了避免誤傷,先行探清形勢,程遠志讓劉備約束漢巾軍,駐紮了下來。
袁紹、袁術和公孫瓚與牛輔交手的地方,離京城洛陽並不遠了,若是急行軍的話,半日可到,此時可不能莽撞了,千萬被董卓給算計了,或者被其他諸候給坑了,栽了跟頭,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見過司空,本將幸不辱命,在此擊敗了董卓麾下大將牛輔的西涼鐵騎大軍,只是可惜了,被賊將牛輔這廝給逃了,未能生擒,還望司空恕罪。」公孫瓚打得極爽,白馬義從就得這樣應用嘛。
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在這一戰幾乎沒有傷亡,倒是射殺了牛輔的西涼鐵騎不少,公孫瓚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恨不得在程遠志的面前為自己上言邀功,來一波黃婆賣瓜,自賣自誇。
「伯圭辛苦了,要不是有伯圭幫忙牽制牛輔的主力大軍,本司空這一次想要拿下虎牢關,恐怕還沒這麼容易。本司空有伯圭相助,簡直就是如虎添翼,這一戰,本司空得給伯圭好好記上一功。哈哈,待拿下了京城洛陽,趕走了叛國逆賊董卓,本司空再一併論功行賞。」
有功必賞,有過則罰。這才是一碗水端平的重要體現,不然無論文武,那些人跟著程遠志沒有盼頭,看不到希望,肯定都會紛紛離開程遠志。相反,只要有出工出力的人,都能得到相應的獎賞,那就會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程遠志重視人才,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好名聲就會傳播出去。
「司空過獎了,些許小事,不足掛齒,能為司空效力,是瓚的榮幸和機遇,是司空給了瓚這個機會,才有如此建樹,多謝司空了。」
公孫瓚沒想到剛一見面,程遠志立馬就肯定了公孫瓚的功勞,內心大喜,趕緊識相地給程遠志吹一吹彩虹屁,表達感激之情、知遇之恩。
花花轎子,人抬人。世間眾事,莫不如此。
程遠志點了點頭,又勸勵了公孫瓚幾句,向公孫瓚打聽起京城洛陽城內的情況,可惜公孫瓚對董卓的事情所知甚少,也是一問三不知,一臉的懵逼。
袁紹和袁術看到程遠志和公孫瓚在敘舊,便主動湊了上來,眼下多了程遠志的大軍助力,前頭還有江東猛虎孫堅和腹黑如狐的曹操暗藏在京城洛陽附近,正是大舉進攻董卓的好時機。
「多謝程司空引軍來援,紹感激不盡,若不是程司空趕到,恐怕這將會是一場惡戰,勝負難料。如今有程司空的大軍,兵強馬壯,討董一事可就容易多了。紹斗膽懇請程司空鼓躁直進,兵取洛陽,斬殺董卓這老賊。」
袁紹抱拳,朝程遠志施了一禮,以示答謝,順便慫恿程遠志激流勇進,直接進攻京城洛陽,替袁紹和袁術試試水,探一探董卓的火力。
上一回,袁紹和曹操也是這般蠱惑大將軍何進的,不過何進一介屠戶,聽不出袁紹和曹操話里的險惡用意,中了袁紹和曹操兩人的奸計,答應誅殺十常侍張讓等宦官眾人,這才有下召喚外兵進京,引來董卓之患。
程遠志可不比何進這樣好忽悠,不會聽了袁紹的一二句好話,就失去了理智,冒冒失失帶著自家的兵馬去和京城洛陽城內的董卓大軍死磕硬拼,要知道董卓號稱有二十萬西涼鐵騎,那絕不是吹牛的,董卓是真的有二十萬大軍。
哪怕先前在汜水關和虎牢關折損了一些,牛輔又在這裡吃虧了一點,董卓的兵力依然不容小視。 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輕敵大意。
倘若不重視董卓的實力,到時兩方交戰,各自亮出底牌的時候,程遠志這些諸候大軍還真有可能陰溝里翻了船。
「本初所言極是,我等眾人皆為討董而來,理應各盡其能,出工出力。如今好不容易攻打到京城洛陽來了,叛國逆賊董卓就在洛陽城內,是得一舉拿下,不過…俗話說,爛船尚有三分釘,這董卓經營西涼多年,底蘊不少,實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董卓亦曾親口對外號稱有二十萬西涼鐵騎,我等討董尚得謹慎啊。」
「本司空雖不懼怕董卓的兵力,奈何董卓麾下文臣武將,如風如雨,多如牛毛,而本司空手下的人才有限,不及你袁氏四世三公,門生遍天下。倘若本初願意為討董先鋒,長驅直入,那本司空自當要為本初掠陣,坐鎮大軍,尾隨本初其後,合眾人之力,眾志成城斬下董卓的狗頭,解救陛下於水深火熱之間。」
任袁紹說得如何冠冕堂皇,程遠志一二句話就能堵死袁紹,呵呵,想要讓程遠志充當討董主力?沒問題,那誰提出的建議,就由誰來當討董的先鋒。
程遠志倒要看看是衝上去的討董先鋒先死,還是討董主力大敗。
要知道現在的董卓還真是家大業大,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衡量,任何一方諸候的實力都遠遠不如董卓。
畢竟,二十萬西涼鐵騎,可不是二十萬個大白菜,殺起來難如登天。
袁紹沒想到程遠志能夠看穿袁紹的計策,不甘心充當炮灰,還反過來激將了袁紹一次,想派袁紹頂在最前面,袁紹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
袁紹自詡謙謙君子,被程遠志看似無賴的反諷之後,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再組織更多的言語來坑程遠志,這一點可比曹操差多了,曹操才是真正的一肚子壞水。
袁紹越想越心驚,充當先鋒沒問題,問題是袁紹沒信心幹得過董卓的螟嶺子呂布,那三姓家奴的呂布論起武藝來,真是逆天,無人能敵。
「司空說笑了。」袁紹只好訕訕地賠笑,不敢接了程遠志的話茬。
袁紹在言語上吃虧,袁術站在一邊不禁冷笑了起來,但不得不為袁紹解圍,好歹是袁氏的子弟,袁術能夠壓制袁紹,卻不允許別人欺負袁紹,否則的話,那就是在啪啪地打袁氏的臉面。
自恃身為袁氏未來的接班人,根正苗紅的繼承人,袁術開始大出風頭,越過袁紹,一臉陰沉地問道:
「程司空,我等皆為漢臣,以匡扶漢室為己任,如今董賊亂政,干預朝權,更是擁兵自重,禍害皇宮,而司空貴為三公之一,文武百官之首,應是責無帝貸,豈能因惜身,念及麾下沒有能人猛將,就坐視不管,任由董卓橫行霸道,壞我大漢三百多年的根基。如此行徑,敢問程司空,將平民百姓置於何地?」
袁術的問話很犀利,且拿捏得很準確,你程遠志老拿袁氏四世三公來說事,但袁紹和袁術現在可不是三公的朝堂大官,僅僅是一地的郡守,程遠志才是名正其實的三公之一,司空之職,按理討董大軍裡面,各路諸候之中當屬程遠志的官職最高,自然得靠程遠志沖在最前面,頂上去承受董卓的火力。
這就是司空的職責嘛,不因外力而改變。有大將,那得上,沒大將有兵馬,那也得上,在袁術看來,肯定不會讓程遠志苟在後頭,偷偷摸摸地撿漏,坐收漁翁之利。
程遠志沒一聽,一張臉上全寫滿了不喜和怒氣,沒想到這袁術竟然還是個刺頭,憑藉著一個后將軍的職位,就要對程遠志這個司空指指點點,簡直就是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
既然袁術不給面子,毫不尊敬程遠志,程遠志當然也不會給袁術好臉色看了,扯著一張驢臉的程遠志直接開噴,暴躁地怒喝道:
「哼!豎子!公路此言差矣,董卓亂政,事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豈是本司空一人之事?公路身為將軍之職,自該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然而此時卻膽怯畏前,有辱袁氏門風,本司空真為袁氏先輩有公路這種後人感到不值。」
袁紹慫恿程遠志,至少還客客氣氣的,而袁術居然拿官職權勢相壓,那純粹就搞笑了。
大漢的官職水分太大了,真要有震懾力的話,袁術也不敢在程遠志面前如此放肆了。
大多人的官職都是買來的,誰跟誰不一樣?說白了,揚言討董,只是一個借口,換成任何一個諸侯,像董卓面臨的處境,同樣也會挾天子而坐鎮皇宮,想要掌握朝中大權的。
袁術和袁紹這般年輕,建功立業正在當時,有討董這個好機會,就該像曹操和孫堅一樣,衝鋒在先,以武揚威,而不是學程遠志躲在背後,想當執子下棋之人。
「程司空,若是如此,不念君恩,那術亦無話可說了,董卓為漢賊,而身為一方諸侯,兵臨洛陽而不討賊,可見與逆賊無異,外忠內奸,虛臣實賊。」
「道不同不相為謀,術不像程司空一般高瞻遠矚,坐等他人討賊,況且討賊之人,終成惡賊,世間所見多矣。術就不與程司空共襄大業了,值此告辭。」
袁術說完,陰沉著臉,不待程遠志和袁紹等人反駁,馬鞭一揚,大大咧咧地調轉馬頭,竟是揚長而去,脫離了討董大軍。
袁術知道麾下兵馬並不佔優,就算拿下了董卓,恐怕京城洛陽也沒袁術的份,頂多分一點剩湯,利益權衡之下,還不如不給程遠志等人當槍使了。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早晚必有一戰。
說不定袁術一退出,這董卓少了一個對手,討董大軍難以撼動董卓,最終只能落得個雞飛蛋打,白忙活了一趟了。
「公路,莫要衝動,你這性子…」袁紹急勸袁術,想讓袁術看在袁氏的份上,顧全大局,別和司空程遠志過不去,董卓才是當前大敵呢。 袁術在程遠志那兒被落了面子,更加不願意聽袁紹這庶子的嘮叨,乾脆將袁紹的話當作耳邊風,不往心裡去,直接縱馬朝著洛陽城相反的方向遁去。
「唉!公路始終還是太年輕了,忍不了氣,不懂得成大事者須得包容兼懷,有容乃大。司空,讓你見笑了,紹雖不是袁氏嫡子,但絕不會棄大義於不顧,紹願意聽從司空的號令,為司空搖旗助威,給討董添一絲薄力。」
袁紹滿臉的羞愧,沒有像袁術一樣和程遠志硬肛,而是低頭認慫,服了軟,但袁紹並沒有鬆口,充當討董先鋒一事,免談,倒是替程遠志站在邊上助助威,將麾下兵馬給程遠志充充門面,這個就絕對沒問題。
程遠志知道袁紹和袁術這兩兄弟,表面上一冷一熱,其實都是一丘之貉,心裡的小算盤打得飛響,不足以全信,然而程遠志本來就沒指望袁紹,更不會指望孫堅和曹操,畢竟與虎謀皮,豈能有好下場?
事實上,程遠志一點都不急,只要佔據了虎牢關和汜水關,以這兩座雄關圍守著京城洛陽,就算一時之間拿不下董卓,也會讓董卓枕食難安,難以入眠的。
將兵馬屯在虎牢關和汜水關,就像兩頭猛虎睜著眼睛瞪著董卓,只要董卓稍有鬆懈,便可迅速出擊,撕咬出董卓一大口肥肉,長期以往,磨都能磨死董卓了。
只有千年做賊,哪有千年防賊的,只要程遠志不撤兵,董卓就會如梗在喉,飲咽皆難。
反正京城洛陽又不會跑,就坐落在那兒,程遠志想什麼時候進攻,就什麼時候進攻,完全不著急,現在董卓知道諸候大軍兵臨城下,肯定異常緊張,說不定會將兵馬聚集於城門,想要和諸候大軍決一死戰呢。
董卓內心擔憂,急著退敵,想打敗諸候大軍,解了京城洛陽之圍,可程遠志就閑多了,慢慢來,看準了再出手,甚至程遠志還起了與董卓談判的心思,這世間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董卓願意讓利、割肉,給的籌碼足夠的話,程遠志不介意倒戈相向,將矛頭調轉,戳向諸候大軍。別看一方諸候,官職高高在上,其實做的始終是血淋淋的商賈之道。
利弊權衡之下,人情左右之間,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做法罷了。
「本初,何必如此動怒。兄弟倪於牆,後院起火,最為令人惋惜。本初與公路雖不是同父同母,好歹也是袁氏名下的兄弟,可不能因此而惱了公路,與公路斷義失和。再說了,少了公路,不還有本初你嘛?討董在於鬥智鬥力,人當然是越多越好,可人少的話,難道就不討董了么?」
「聖人曾言,雖千萬人,吾獨往矣,我等為人、為將,當有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慨,不畏強敵,才能成就大器。走吧,本初,我等各路諸候前來討董,絕不可無功而散,徒增世人恥笑。況且,我等並非一敗塗地,京城洛陽尚有孟德和文台可引為助力,這討董一戰,還沒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何來氣餒?須得高歌猛進為是。本初,你就和伯圭一樣,你們兩人各自充當一翼,護住本司空大軍的左右兩側,三軍齊進,力克洛陽。」
程遠志不再繼續強求袁紹來做討董先鋒,一來生怕袁紹麾下也有大將,到時搶了頭功,反倒不美;二來袁紹不管怎麼說,再虛偽始終是袁氏的長子,可不能因為討董而戰死了,那樣袁氏肯定會遷怒於程遠志,與程遠志過早地樹敵。
程遠志手下還真不缺少先鋒,無論是張飛張翼德,還是關羽關雲長,甚至是典韋和趙雲都是極為適合的人選,這些大將武藝高強,戰場經驗豐富,缺少的只是一個表現自身價值的舞台,一旦給了趙雲等一流巔峰猛將足夠的兵馬,他們就會創造一個個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趙雲是沒跟在程遠志的身邊,但程遠志有張飛和關羽兩人前來討董,足夠了。畢竟可別小看了曹操、孫堅和袁紹三人,袁紹有帥才之能,統兵布陣是一個好手,而孫堅麾下的兵馬則軍心齊穩,是自小就跟著孫堅一起長大,訓練出來的部曲,就連統領都是四員家將,忠誠耿耿,皆是肱骨之臣。
而曹操更加不用多說,亂世之梟雄也。曹操其麾下有夏候惇、夏候淵、曹仁和曹洪等大將,各有所長,戰力不菲,到時程遠志和曹操、孫堅、袁紹等人聯手,只要配合得好,絕對足以讓董卓吃不了兜著走。
「程司空,紹受教了,往後自當以司空之言,謹加勸勉,上進自身。這一次討董,紹自是以司空馬首是瞻,唯令是從,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能夠跟在司空後頭,學習討教一番,已是紹的福分了。」
袁紹一改憂鬱,滿臉盡掃晦暗,竟然瞬間就換了一張笑臉,可見袁紹的胸懷修養要遠遠超過袁術,能忍能言,能屈能伸,這袁紹將來的成就絕對會比袁術大。
程遠志看了看袁紹,仔細地端詳起來,心思嘀咕著是否要讓張飛先將袁紹給捅了,要是往後稍有不慎,真讓袁紹坐大了,想要對付袁紹,難度就大了。
董卓易除,袁紹難防啊。
程遠志最終還是放棄了內訌的想法,討董一事是程遠志號召的,總不能各路諸候紛紛來響應,到了後頭,卻被程遠志暗箭傷人吧,那程遠志這小人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因此滅了袁紹這事,牽扯太大了,得不償失,程遠志很快就和袁紹一樣笑了起來,額,依然是盟友,是討董的可愛小夥伴。
「大善,本初不愧出身名門,通情達理,有袁氏四世三公的遺風,待討董事了,本司空定當會向陛下上表舉薦,替本初邀功請賞,到時希望本初能夠記得本司空的些許人情,在朝堂之上,照顧一點本司空。以後的天下,都是年輕人的,是本初你的,本初莫要辜負本司空的一番好意。」 程遠志向袁紹點了點頭,以示嘉許。
其實,要是袁紹的野心不大,能夠馴服的話,程遠志並不介意招攬袁紹,像袁紹這樣的人才,絕對能夠像劉備一樣獨領一軍,自成體系,能讓程遠志少操許多心。
可惜,袁紹出身於袁氏,這猶如天際般高遠的門檻,使招攬袁紹的可能性直接撲滅到零,可說袁紹要麼成為一代雄主,要麼就得殺了,讓袁紹成為一枯冢骨,否則威脅太大了。
袁氏成就了袁紹,也限制了袁紹。沒有袁氏,就沒有袁紹的一身本領,而袁氏的地位,又讓袁紹無法屈居於他人之下,只能出來自主創立一番基業,還不能繼承袁氏的衣缽,袁紹的頭頂還有一個嫡子袁術呢。
程遠志又和袁紹寒暄了一陣,絲毫不著急,好像不是前來討董,而是來京城洛陽觀光旅遊的,程遠志的確內心極穩,甚至巴不得曹操和孫堅能夠頂住董卓的壓力,繼續給董卓造成更多的傷害。
反正曹操和孫堅就算扛不住了,被董卓從京城洛陽趕了出來,那折損的也不是程遠志的兵馬,有什麼好心疼的。
李代桃僵之計,程遠志若不是為了顧全大義,想圖名聲,又眼饞這一座繁華勝錦的京城洛陽,程遠志恨不得掉頭就跑,藉助董卓的手,坑殺曹操和孫堅一波。
這些英雄豪傑,都不是什麼好鳥。
隨便哪一個,只要讓他們吃到甜頭,就會迅速做大,最後變成尾大難除,根深錯雜的一方諸候,將來要是與程遠志不和,那就會成為程遠志頭疼的根源。
程遠志和袁紹相談甚歡,邊聊邊整頓兵馬,朝著京城洛陽進軍。
待程遠志帶著袁紹、公孫瓚和劉備來到京城洛陽城下,此時的洛陽城早就風聲鶴唳,人心惶惶了,大量的西涼鐵騎陳列在洛陽城牆之上,手持彎箭,人背雙壺羽箭,嚴陣以待地守城,等待各路諸候大軍前來送死。
靜謐!
京城洛陽城牆之下,安靜得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別說曹操和孫堅了,就連一隻野兔靠近京城洛陽,都會被城牆上的西涼鐵騎給無情射出的弓箭洞穿,死死地釘在草叢裡面。
「司空,這…這可如何是好?」袁紹有些咋舌,這董卓也太狠了吧,明明十八路諸候並沒有全來,只是來了四路諸候,可董卓擺出來的陣仗要遠比當初在虎牢關的時候還要大。
袁紹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發現京城洛陽城牆上的西涼鐵騎至少有五萬之數,這還得了,五萬弓箭射手齊齊站在京城洛陽的城牆之上,居高臨下,紛紛以手搭弓,準備攢射。
這種情況過去攻城,還真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不管程遠志和袁紹麾下的兵馬有多精銳,那也沒用,這些軍兵可能還沒跑到洛陽城下,就會被射來的羽箭誤打誤撞,射個洞穿,透心涼涼了。
此時,強攻,極為不智。
但不攻的話,就真的變成來京城洛陽旅遊觀光了,總不能看了一眼,發現董卓的西涼鐵騎太強了,就折道而回吧,如此行徑,恐怕會讓更早些撤退的諸候們恥笑,認為是不自量力還強行出頭,這種感覺想想就難受。
袁紹不好定奪,程遠志可就果斷多了。
這還想什麼?過去就得死,當然得苟著啦。
程遠志才不會在意其他諸候的看法,畢竟亂世之中,人命不如狗,且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搭理太多的話,難免會心累體疲,還不如怎麼舒服怎麼來。
再說了,誰敢嚷嚷,罵罵咧咧個不完,那就自己引軍來攻打董卓試試嘛,你行你上,這就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反倒笑別人尿了褲子。
「本初,你的心亂了,為將者,尤其是將帥之人,當心靜若石,心穩如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蘼鹿興於左而眼不偏動,要做到臉不紅,氣不喘,有一股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底蘊,他人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人任他橫,日月橫大江。說白了,董卓這一介莽夫,不管他做什麼,不搭理他就是了。」
程遠志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說教起來比袁紹小時候的私塾老師還要頭頭是道,蠱惑人心。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說到底就是暫時認慫嘛。
程遠志一點都不覺得害臊,反倒覺得合情合理,難道你董卓布下天羅地網,程遠志就得帶著袁紹和劉備等人不顧一切地衝進去,只為了圖一時的悲壯?可笑!那程遠志分分鐘能在洛陽城外設計出無數的陷阱和伏兵,怎麼不見你董卓帶兵出來廝殺,頭鐵跟諸候大軍在野外大戰?
彼此彼此!誰都不想吃悶虧,吃一蜇,長一智的時代過去了,現在吃虧不一定是福,可能是傻。
「司空,那我等帶領著大軍,前來洛陽,莫非就在城外乾等著?司空,要知道這麼多的兵馬,紮營在洛陽城外,人吃馬嚼的,每一天消耗的糧草都不是小數目,要不司空讓汜水關支援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