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情況摸清楚之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每天使用隱匿術去蹲點雷雲封了。秦義心中的火在燃燒着,越來越熱烈,小念,你等我,我很快就會救你出來,我們很快就能相見了。
此時,秦義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另一道身影,那個素裙的淺笑着的少女,那個對他一片痴情的唐佳佳。
想到唐佳佳,秦義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邊是逃亡者節目中已經定了情的少女雲醉月,一邊是對她一片痴心的唐佳佳,命運如此捉弄人,這算是一段孽緣嗎?
如今已經快晚上十一點多鐘了,不知道她那邊睡覺了沒有。
只是,一想到她和三個男人住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秦義的內心隱隱生出了一股不安。
他今天離開的時候經過觀察,佳佳那裏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根據表現來看,老闆以及那三個員工應該不會是那種人,可是為什麼還是有些不安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潛意識中已經將她視為自己的人了嗎?想到這裏,秦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自己這算是渣男嗎?可是,如果負了佳佳那一片真心,那才是真的渣吧?
「不行,還是不放心。」秦義喃喃道,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得再過去看一看。反正只要將身形隱入空氣當中,沒人會發現他。
如今夜漸深,外面已經有點涼了,秦義草草披上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他依然用最簡單省事的方法,拉開落地窗然後直接向著電子廠的方向飛去。秦義離開的時候刻意記下了那裏的方向,他不會迷路。
飛行的速度很快,沒過幾分鐘,秦義就看到了那間電子廠。他飛了進去,然後在一處空地中降落,便匆匆向著唐佳佳的宿舍趕去。
不知道為什麼,越接近宿舍,他的心跳越快,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接近了那裏,如今整棟宿舍樓幾乎已經熄燈,但卻有一間宿舍樓的燈還是亮着的,秦義看到這裏,心中的不安瞬間涌了上來。
他連忙跑到了宿舍門口,卻忽然聽到了異常的聲音。
秦義身為修行者,各種感官早已經超乎常人,儘管裏面的聲音很小,但是秦義依然聽得出來,有人在掙扎!
掙扎的人被壓制着,無法發出太大的聲音,一邊還傳來了拳打腳踢的聲音。
嘶啦——
有人的衣服被撕爛了。
秦義全身上下瞬間出現了一震劇烈地顫抖,大腦在短暫的空白之後立刻湧上了無法遏制的怒火。
嘭!
秦義顧不得是否隱藏了身形,直接一腳踹爛了宿舍門口。
裏面的人愣住了,全都看向了門口。
只見在宿舍的牆角邊,三個男人分別抓住一個少女的四肢,少女的嘴巴被塞滿了毛巾,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想要掙扎卻被三個男人全力壓制着。在少女身前,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剛剛撕下她素白的裙子,露出了其中的內衣。
少女臉色早已經蒼白如紙,瞳孔之中充滿了絕望。
少女便是唐佳佳。
看到秦義出現在門口,唐佳佳絕望的眼眸再次煥發出了希望,而後開始拼了命的掙扎著,由於那三個壓制着少她的男人在被秦義突然的出現震住了,一時間竟然被她給掙開了。
唐佳佳閃著淚,拚命的跑到了秦義的身前,而後撲到了他的懷中。
秦義的手因為極端的憤怒而有些顫抖,他將她嘴巴里的毛巾拿下來。
「秦義!」唐佳佳撲在秦義懷中,頓時大哭了起來。
她今夜原本已經絕望了。
這個當時她認為的好老闆,為她提供了無比誘人的暑假工條件,甚至答應幫她的家庭度過難關。當時唐佳佳根本沒有想過這是一個騙局,單純的她對這個老闆感恩戴德,而後滿懷希望地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平城的高鐵。
如果不是秦義,她這一行將是直接前往地獄。
這個老闆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之所以開出這麼好的條件完全是看上了她的姿色,想將她騙到這裏來然後包養。他不過是個人面獸心的孽畜,根本不算是人!
原本,老闆還試圖要欺騙這個單純的女孩的感情,但是因為秦義的出現,他改變了想法。在老闆看來,秦義作為她的男朋友,一定「品嘗」過了著誘人的身體。當時老闆儘管表面上對秦義沒說什麼,可是心中卻有一種被人綠了的恨意。當原本以為的雛在潛意識中認為是破鞋之後,老闆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獸慾。於是,當晚他就直接進了這個宿舍。
三個男職工不過是他的內應,全都收了他的錢。在老闆的授意下,他們將唐佳佳壓制到了牆角,令她無法反抗。當時唐佳佳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就看到了老闆那一張淫笑着的臉。
為了防止唐佳佳大聲呼救,老闆把毛巾都塞進了他的嘴裏。而後如同勝利者的宣言一般,老闆將一切的真相全盤托出,看着少女漸漸絕望的眼神,十分痛快的破滅了她的幻想,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個騙局。
甚至於,她家庭的變故不過是老闆為了得到她而暗中安排人造成的。
或許是報復的快感,老闆就這樣品嘗著少女的絕望,品嘗了很久。
直到深夜,他才撕開少女的衣裙,想要品嘗這令他魂牽夢繞了很久的誘人的身體。
而正是此時,秦義到了。
大門被一腳踹爛,唐佳佳撲到了秦義的懷中,此時老闆才回過神來,看着這個場景,他知道今晚他的想要品嘗少女身體的想法,完全泡湯了。
老闆怒不可遏,他甚至有殺了秦義的心。
秦義的全身上下散發着完全沒有遏制的殺意,但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緩緩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少女的肩上。
他將唐佳佳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眸子看着眼前的四個人,臉色如同極地寒冰一般,無盡寒冷。
「你們……都該死!」
老闆原本還怒不可遏,這個時候卻如同見了鬼一般,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秦義,他的身體竟然打了一個極其劇烈的韓戰。
其他三個男人更是臉色都被嚇白了,秦義明明沒有動手,他們卻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你究竟是誰?」老闆面色慘白,他沒有像另外三個人那麼狼狽,但是依然忍不住渾身顫抖。這個時候,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的殺神。
秦義不是一般人,能夠依靠自身的氣場讓人如此恐懼的人,只能是……
老闆的內心忽然驚恐的響起了三個字。
修行者。 當張法和他的小兄弟李翰,在小房子裏辛苦耕耘的時候,韓豐已經走出了酒吧,在遠處的廢場內,還有人在等待着他的支援。
韓豐的車在靠後院的停車區,發動車輛的聲音引起了後院中辛苦耕耘的眾人不滿,張法扔出的瓶子砸在車前,韓豐扭轉車頭,避開了一地的碎渣,向著夜色中的暴雨前進。屋子裏的世界,已經聽不見這暴雨的聲音,世界上的一切苦難都跑到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之後,歡樂場里只有歡樂。
暴雨如同一個憤怒的巨人,把它的所有的不滿,用雨水使勁往這個世界傾倒。雨水在擋風玻璃上連成了一條小河,雨刮器像一隻撩開窗帘的手,把兇險黑暗的世界短暫得暴露在韓豐的面前,剛剛能看清一點路,又是成片的雨水掛了下來。
從歡樂場出發去廢場,中間有一段小路本就不好走,暴雨將原先的路基又衝垮了一些,汽車在泥濘的小道上不停顛簸,任憑韓豐有多着急,也只能緩慢得前進。
總算翻上了大道,韓豐立馬壓足了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向廢場前進,手按在喇叭上不松,雨刮器也開到了最大的頻率,眼睛緊緊盯着擋風玻璃,依靠雨刮器刮過的片刻時間,觀察著前進的方向。
車燈在這個暴雨的夜晚並不好使,雨水已經密集得像氣霧一般,根本照不進去,只能依靠自己對這一片地區的熟悉,憑藉記憶前進拐彎。
在行駛了一段路之後,漸漸到了熟悉的廢場區域,周圍的路況狀態提醒著韓豐,前面不遠處就是廢場的大坑了,韓豐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往坑邊駛去。
腐敗惡臭的氣味撲進了鼻子,雖然車窗緊閉,但是氣味還是十分得濃烈。這令人作嘔的氣味,韓豐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廢場坑邊,披上雨衣從車上鑽了出來。
韓豐要找一下張法傾倒垃圾的位置,由於暴雨的襲擊並不能太容易分辨,只能沿着坑邊左右走走,從暴雨沖刷之後痕迹判斷先前的狀態,來找到自己需要的位置。
往前走了幾十步,在地上發現了淺淺的車輪印,由於暴雨的沖刷,輪跡已經很淡了,但是還是能勉強辨認出是新的痕迹,順着車輪印的位置走到了前方,從坑邊上往下張望,期望能看到蘇芸的屍體。
「雲舒,雲舒,你在嗎?」韓豐對着廢場的大坑,大聲呼喊著,雲舒是蘇芸的真名。
除了傾盆而下的暴雨和偶爾劃過的閃電,並沒有任何人回應韓豐的呼喊,韓豐扶著坑壁,探身沖入了坑中,在一堆垃圾之中開闢了一條路,一邊呼喊一邊尋找。坑內的垃圾都是堆積了很久,腐爛的惡臭味比起坑邊更是濃烈得多。
有些腐爛產生的氣體被壓在常年堆積的垃圾之下,韓豐掀開一片之後,惡臭的白氣沖了出來,熏得韓豐連聲咳嗽,趕緊用手臂捂住鼻子,把那一片垃圾再蓋上,又繼續在這一片尋找。
「雲舒,你還活着嗎?」韓豐四處呼喊,期待能夠得到雲舒的回應。
暴雨沒有一點要停止的意思,韓豐只能眯着眼睛往更深一點得地方尋找,雖然心裏明白在那麼遠的地方沒有太大的尋找意義,但是只要有一點希望,內心還是不想放棄。
再稍遠一點得地方,似乎有一個人形的物體橫在垃圾之中,韓豐趕緊淺一腳深一腳得,從垃圾之中跨了過去,將人形物體上的垃圾掃開,抱起一看是一具屍體。
「雲舒,是你嗎?」
韓豐的呼喊沒有得到回應,屍體有些殘缺不全,應該還受到過火燒,根本辨認不出身份,只能大致得區分出是一個女人的屍體。
韓豐抱着這具女屍,突然崩潰得哭了出來,這樣的相遇確實超出了所有的預期。韓豐仰天怒吼,周圍的垃圾被震退了數米,空中的雨在異能的衝擊下呈片狀射了出去。
「我還沒死呢!」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雲舒。韓豐轉過頭去,雲舒正站在坑邊,一道閃電劃過,照射出一身凌亂的雲舒,臉上慘白佈滿血跡,頭髮被打濕成一片。
韓豐丟開手裏的女屍,衝出了大坑,一把抱住了雲舒:「活着就好。」
「我哪有那麼容易死,我還沒救出X呢!」雲舒在笑,暴雨也擋不住她。
……
韓豐的車在暴雨之中,宛如一隻漂泊於怒海中的小舟,遠離了出發的地方,也失去了到達的方向。雨水從車頂順流而下,如懸掛的瀑布一般從車窗上落下,雨刮器奮力得把雨水撥到兩旁,車外的世界依然是一片模糊。
「我們去哪?」韓豐詢問著雲舒的意見。
雲舒的頭髮被雨水打濕成一片,亂糟糟得披散在頭上,身上滿是血垢和污痕,用力嗅了下自己的胳膊,各種奇怪味道的混合,頓時鑽入了鼻腔,攪得一陣噁心,抬頭對韓豐回答道:「去個有熱水的地方。」
熱水從花灑中沖了下來,周圍氤氳著溫暖的熱氣,水把污垢一點一點沖刷下去,在那傷口的下面,已經是完好無損的皮膚,除了顏色稍稍比周圍白了一點外,根本看不出來曾經受到過傷害,在貫穿傷的地方也已經癒合,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先前的衣服被扔進了垃圾桶里,沒有女人的衣服,只能先借用韓豐的衣服湊活,衣服有些大,穿在身上顯得有些鬆鬆垮垮。
這一切都停當之後,韓豐才問起了中間的情況:「運你過來的人說你已經死了,而你剛剛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但是……」
從雲舒現在的狀態來看,確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迹,雲舒笑道:「這是我的秘密。」
韓豐沒有繼續多問,轉向接頭的事:「我們原本說好是周三交接,為何突然提前了,是被發現了,還是有什麼突發的情況?」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越了我的預期,沒有辦法我只能提前出來,至於選擇這樣的方式,我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試探一下京師監獄的防禦能力。」雲舒一邊解釋著自己的行為,一邊將未乾透的頭髮扎到了耳後,幹練的馬尾和襯衫配在一起,渾身上下散發着逼人的英氣。
韓豐對於京師監獄的防禦能力很感興趣,饒有興緻得問道:「試探的結果如何?」
雲舒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並不好對付。」
韓豐很勉強得安慰道:「不管怎麼樣,至少你還是順利得出來了。」
這種順利是建立在,避開了與京師監獄中一眾高手的較量,還有不為人知的小門道,雲舒深知這種成功是沒有太大的意義的,轉移開話題道:「你這有吃的嗎?」
「有,我這就給你弄一點。」韓豐起身,麻利得去廚房煮起了麵條,雞蛋在煎鍋內翻得金黃,油煙的香氣使得雲舒越發得餓了。
不久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端了上來,傷口的恢復使得雲舒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狼吞虎咽得吃了起來:「你的麵條一向不錯。」
「可你卻並不常來。」韓豐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的幽怨,一直注視着雲舒把整碗的麵條吃了下去,原本想再說點別的話,但又覺得太多了,或許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了,我得走了。」洗澡以及進食之後,雲舒已經恢復了體力,她已經準備馬不停蹄得進行接下來的工作,她站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戰士的堅韌之氣。
「你要去哪?」韓豐站起身來詢問,他擔心雲舒,總是隱隱覺得這不是他印象中的雲舒,急躁並不是一個優秀戰士該有的表現,在他們的工作中,任何一點點的小問題可能帶來的都是生死的變化。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覺得至少得先把人聚集起來,計劃必須越快越好,下周一是窗口期,必須趕在這個時間之前準備妥當!」雲舒回答得有些混亂,很明顯她自己都沒有思考清楚。
韓豐上前拉住了雲舒的手:「你就不覺得這麼做有問題嗎,都沒有一個詳盡的計劃就開始行動,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雲舒瞪着韓豐道:「我怎麼變成這樣?是這個世界都變了,現在X已經被抓了,而且還被關在一個超劑量的伽馬放射區內,再按部就班得來,我們就等著失去一切吧!」
韓豐收回了手,勸說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去找一下諸葛右,與他商量一下不比現在這樣更好?」
「諸葛右?你知道他在哪對嗎?」
韓豐把自己的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三十號據點或者三十一號據點,他最近應該在那邊,那裏離京師監獄更近一些,有利於調查和收集情報。」
雲舒質疑着:「你聯繫過諸葛右?我跟你說過的,這件事情需要對他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