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你別亂來。」
陳天龍擰起眉頭,緩緩向大老闆走去。
「站那兒!」
只是不等陳天龍上前,大老闆已厲喝出聲。
陳天龍被迫停下腳步。
大老闆眯着眼道:「將盒子放在地上,然後緩緩踢過來。」
陳天龍皺了皺眉,但還是照着大老闆所言去做了。
等到盒子來到自己腳下,大老闆當即蹲下身子,將黑匣子撿了起來。
他上下左右地檢查了一下,這盒子果然和二爺給自己描述的,以及照片上的樣子一模一樣。
而且,二爺特意說了一個任誰都發現不了的防偽標籤,這個防偽標籤也在。
說明,這黑匣子不是偽造的。
大老闆鬆了一口氣,只覺格外舒暢。
二爺交代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我已經把黑匣子給了你,你該把妹妹還給我了。」
這時,陳天龍沉聲道。
「還給你?」
大老闆將黑匣子放在身後早已準備好的密碼箱裏,然後看向陳天龍,臉上滿是冷笑。
「你滅了我廢了無數心血創建的血殺部落,殺了我親手培養出來的黑傘和黃蜂女……」
「你覺得,還一個盒子給我,就夠了?」
「想救你妹妹?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說完,大老闆將火把緩緩放在了地上。
地上有一條麻繩,麻繩的一段在淋滿了汽油的稻草與柴火上,另外一頭則被壓在了火把下面。
麻繩很快便著起火來,但火苗想要從麻繩一頭燒到另外一頭點燃柴堆,顯然需要一定的時間。
大老闆扭了扭粗短的脖子,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他目露凶芒,道:「這根繩子完全燒沒,需要五分鐘的時間。」
「想要救你妹妹,那就五分鐘之內打敗我!」
「你不是能擊敗縵胡纓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有多大的能耐!」
聞言,陳天龍的眼睛立馬眯了起來!
他有些慶幸,又有些擔心。
慶幸,是這大老闆想要挑戰他,沒有直接點燃穎兒身下的火堆,不然就算他把穎兒救下來,穎兒也會重度燒傷。
擔心的是,在這大老闆心中,陳天龍的實力已經和縵胡纓划等號了。
也就是說,大老闆知道他是半步先天武者。
可儘管如此,大老闆還是非常自信地挑戰他……
五分鐘之內想要擊敗大老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
這已是陳天龍最後的機會了!
不管有多難,他都必須救下穎兒,不能讓穎兒受半點傷害!
「那就來吧!」
時間太緊了,陳天龍不敢有片刻耽擱。
他攥緊拳頭,下一刻便驟然沖向了大老闆!
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陳天龍都用了十成!
事關妹妹生死,他不敢有絲毫留手!
「哼!」
眼看陳天龍獵豹般飛竄而來,大老闆冷哼一聲,肥肥的拳頭一下子轟了出去。
「砰!」
只聽一聲脆響,胖子只是晃了晃,倒跌了半步。
陳天龍卻像是撞在了彈簧上一樣,身子直接倒飛了出去,彈出了五六步方才穩住身形。
這讓陳天龍瞳孔微微一縮。
這胖子顯然也是半步先天武者。
但他的全力一擊,即便是墨家的九護法,也得倒跌三四步。
他的力量,只比九護法差一線。
可這胖子竟然穩如泰山,倒是他險些跌倒在地。
怪不得大老闆敢挑戰他,大老闆的實力,堪稱恐怖!
…… 黃凱看了一眼葉流,問道:「所以,你認為他有家人,還是有人威脅或者是跟你說的在監舍被人欺負了才突然自暴自棄?」
「現在不好說,反正總感覺有問題。」
「你的判斷一直很准,我相信你,那你回頭好好看看,或許可以找到突破口,我看着他現在似乎對生活沒有什麼希望,年紀畢竟不大,盡量多多開導吧。」
「嗯!我試試看。對了,他監舍的其他人你熟悉嗎?」
「這邊的病區的人我大部分都熟悉,」黃凱說完想了想,又說道,「他監舍里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人啊。
組長是以前的一個經濟犯,進來的時候已經60來歲了,特有文化;其他的就是兩個小偷,一個是手有點問題,年紀倒不是很大;另一個是新來不久的老人,也是比較有修養的樣子,以前還是個老師;另外兩個人就更不可能了,一個是需要長期做透析患有尿毒症的病人,一個以前是判無期,慢慢減刑,現在人都70了才分到了我們這裏,時間太長了我都忘記他以前是犯什麼事情進來的。反正我感覺應該都沒什麼問題吧。」
「哦,那我先了解下他的資料吧,興許就是我多想了。」
「嗯。」
黃凱說完,似想起來什麼,忙說道:「哎呀,我差點忘記一件事情了,你先回去吧,我找朱文龍還有點事情要說。」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吧。」
葉流跟黃凱告別沒多久,正路過滿牆書櫃的休閑區。
在書架區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已經走出去幾步的他,又折回來了。
此時的在書架前面,正站着一位老人,只見他正在拿着書津津有味地看着。
他並沒有察覺到葉流。
「大爺?」葉流試着喊了句。
那人聽到后,抬起了頭。
「果然是你啊。」
「誒,你是怎麼在這裏!」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是老人很快認出了葉流,這倒是讓葉流很意外。
「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了,不是你,我怎麼能進來呢。」老人打趣道。
這話倒是搞得葉流很尷尬了。
老人正是葉流親自送進派出所的,在他家偷東西的怪老頭。
「小夥子,別誤會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沒事,你說得也沒錯。」
「但你做得是對的啊,所以,不要有負擔哈。」
「不提這個了,對了,你什麼時候來這裏啊?」
「昨天剛來的。」
「難怪我說沒見到你呢,昨天正好我休息。」葉流說完,停頓了一會,還是致歉道,「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判刑。」
「嗨,沒事,我剛不說了嘛,你真得不用自責的。我現在這樣本就是應該承擔的責任。」說着對方還拍了拍葉流的肩膀。
「不過,我倒是也沒想到你會在監獄工作,而且還是一名醫生。」
葉流一臉疑惑地看着對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醫生啊?」
在老人面前,似乎葉流的洞察力都瞬間失效了。
老人指著葉流的白大褂。
「哦,對,我都忘記了我穿着白大褂了。」
「你不是當兵的嘛,怎麼還當醫生了?我以為你會當警察呢。」老人笑着說道。
此時,葉流突然掀開了他的白大褂,裏面露出胸前的警徽,並解釋道:「我既是醫生,也是警察。」
老人滿臉笑容地點點頭。
「厲害啊,原來你是雙重身份啊,了不起。」
「嗨,您過獎了,不存在了不起,我只是以前大學學的就是醫學,後來當兵了,恰逢這邊監獄招人,我就去考試,正巧又錄用了而已,不瞞您說,您那天來我家,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哦,原來如此啊。」
兩人就這樣閑聊著家常,根本不像是「仇人」,更像是久未謀面的老友。
「嗨,不說我了,說說您吧。您這是判了多久啊?」
「兩年。」
「這麼長時間啊,不是也沒偷到什麼東西嘛,怎麼會判這麼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