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話贊同,「昨天我還在發愁四合院該怎麼管理呢!正好,呂姨信得過。」
「你難道連租房合同都不管?」
「合同自然先管著的,等轉了誰名下,誰自己拿回去。」
周裊拿出一串鑰匙和一本存摺,「所有備用鑰匙和芝麻衚衕院子的鑰匙都在這裡,租賃合同在閣樓上面,存摺里是這些年的房租。」
周想接過鑰匙和存摺,「行,大家都同意了,房租一事,就交給呂姨處理了。」
大家?
周話想笑,「二姐呢?」
「她不算數,順大流就行,她難道還打算自己親自去收去租?」
好吧!二姐沒有發言權,周話也贊同。
當周想把一串鑰匙交給她,叫她管理維護收租,還可以住在芝麻衚衕那套趙姐住過的院子時,呂榮的眼睛濕潤了,
「謝謝,謝謝周姑娘的照顧。」
周想擺擺手,「我大哥不常去京城,金超不再做經紀人,那邊的活得有人做,尤其寒暑假的畫展還是要開的,這也需要你來操心,若是做不來,告訴我,我叫保鏢公司過去幾個人。」
呂榮猶豫間,呂軍接過話,「畫展的事情交給我。」
周想望著呂軍,「我已經知道你有個小公司,不管公司多小,你都得忙,兩頭忙很累,你再接這活,可就是三頭忙了。」
「沒事的,」呂軍搖頭,「畫展所需費用是從房租里動用嗎?」
周想點頭,「是的。」
「我可以請同學幫忙的,還有馨兒和她的同學。」
嗯,這個方法不錯,還可以帶動表妹的積極性,兩人談個積極向上的戀愛,
「好!多帶帶表妹,還可以叫她學習做賬目,起碼的流水賬總能記好吧?」
呂軍點頭,「謝謝四姐的成全,住瞎大娘以前的院子,我跟馨兒不會相隔太遠。」
周想也才反應過來,只想著呂榮,沒想到呂軍也該離開小姨家,她這是誤打誤撞了,不過,這張好人卡,她還是要接下來的,
「不用謝,好好對待表妹就行,正房的西屋有個閣樓,以前的租賃合同都在閣樓上,你可以看看,這是五萬塊錢,當做起始資金吧!畢竟維護院子也需要費用。」
周想手裡出現一個布袋子,遞交給呂軍。
呂軍淡然接過,把媽媽手裡的鑰匙也塞在袋子里,
「好,我會先帶著媽媽熟悉一下環境的。」
「別太拼,身體是革命本錢,家裡的果乾很健身,叫馨馨給你泡,走的時候,帶走點。」
「嗯!謝謝四姐。」
「不客氣。」
安排了呂榮母子,京城的活也有人幹了,周想一身輕鬆。
柳老太聽說呂榮離職的原因后,也同意外孫女的建議,
「家裡三頓飯,你自己伸伸手就做出來了,我沒事就去那邊院子跟呂榮做個伴,挺好的,不寂寞。」
老娘同意了,蔣蔚芳也只有先這麼著了,忙不過來的話再請保姆。
。 天地失色,鬼神驚默。
匯聚著這片空間所有力量的星鑽槍尖,最終成功觸碰到惡魔胸前的鱗片。
即使彼時來自毀滅教的惡魔,已然發動體內和滅世奴相同的本源力量,將藏在深處的災厄之力一次性爆發而出。
不像當年滅世奴飈以犧牲自己生命為代價爆發出的強烈威力。
惡魔選擇有所保留得釋放,目的僅僅是用來抵禦大魔法師轉世的刺擊。
層層令周圍陷入沉寂的音爆驀然響起。
伴著化作猶如實質的氣浪洪流,惡魔不受控制地壓塌虛空、朝身後牆壁暴射飛出。
這一擊的威力,足以讓身為懲罰者的峻熙心有餘悸。
捫心自問,若是換做他站在剛才的大魔法師轉世面前,都沒把握能從其產生的推力、震蕩中活下來。
然而那頭渾身充滿腐朽氣息的惡魔,如今是正面硬生生抗下那可怕的刺擊。
想必即使在危急時刻開啟了滅世奴那種本源力量,依舊難以從中逃生吧。
廢墟隨著惡魔被轟飛的軀體一路坍塌。
原本還搖搖欲墜的周圍建築像是被催化了般,紛紛倒塌崩潰。
在以魔術王為中心的氣浪終於彌散於這片天地,世界像鬆了口氣樣重新回到原本有聲有色的環境。
曾經本應該人潮擁擠、交易繁忙的商業街,被大魔法師轉世和惡魔的對決打得支離破碎。
特別是現在懲罰者所見二者發生決戰的位置,儼然被無數力量波及形成了一片空闊的擂台。
身外黑袍在戰鬥過程里被撕扯得看不出原型,但內層星鑽製作的法袍和戴在臉上的面具尚未受損。
原來還打算強行穩住身體不至於下墜的大魔法師轉世,終於在努力保持平穩、劇烈顫抖幾次無用后,緩緩朝地面靠近。
不難想象剛才為擊敗惡魔,眼前的人類付出了多大代價。
現在獵魔協會的最強者並未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待會兒可能要發生爭吵的魔術王身上。
而是分出部分精力,去搜索被打入廢墟的惡魔。
即使不太相信毀滅教的敵人能毫髮無損地活下來,要說能就這樣將對方擊殺,懲罰者還是略帶疑慮。
果不其然在靜靜等待不到十多個呼吸時間后,數百米外的廢墟底下忽然傳來令二人天生反感的災厄氣息。
掩埋乾枯身軀的廢墟、瓦礫被蠻橫的力量直接轟開。
那雙帶來無盡痛苦的惡魔翅膀重新展露在人類面前。
峻熙沒及時開啟救世聖鎧的增益魔法,或許看不見如今惡魔的狀態。
在察覺到對方還未死絕、並有回到視野內跡象的大魔法師轉世,立刻開啟變形者能力輔佐視覺,倒是將惡魔剛離開廢墟時的狀態看得一清二楚。
渾身上下不知被撕裂出多少道傷痕。
哪怕有惡魔獨特的強力自愈能力加持,仍然無法同時將數目如此眾多的傷勢短時間修復。
而且越來越熟悉各種魔法機理的大魔法師轉世能判定,即使使用魔法給予的自愈能力將危及生命的重傷恢復,充其量只是在拖緩死亡時間罷了。
若是遇到窮追不捨的對手、自身魔力承受量等不足,很可能會因為修復太多傷勢導致其他地方達到承受極限,難逃暴斃而亡的結果。
反倒是魔術王相對而言最在意的胸口鱗片,雖然出現了距離幾百米還能看見的破碎裂痕,但還沒到一觸即潰的程度。
按照他的估算,大概還要用手裡星鑽槍杖盡正常狀態的全力刺擊兩次,才能將那片堅硬異常的鱗片崩碎。
惡魔身形搖晃地飛到半空。
用打量的目光在大魔法師轉世和懲罰者之間來回掃視,不待手持七星的獵魔者發起追擊,便果斷地轉身拚命扇動翅膀往遠處逃去。
「停下。」
眼見身披水晶般全身鎧的人類要邁開腳步去追擊惡魔,堵上幾乎全力才吼出兩個字的魔術王出言制止。
得到消息並選擇停下腳步的懲罰者回頭,看向艱難支撐身體的大魔法師轉世。
沉聲發出疑惑和威脅的質問:「為何要阻止我?」
「極有可能是個陷阱。」
底氣不足的魔術王聲音略顯微弱地說:「余懷疑惡魔的出現不過是為了勾引你上鉤,但出於對平民的維護和防止你因為惡魔的挑釁上當,余選擇冒著和毀滅教徹底決裂的風險出手,與惡魔進行搏殺。」
「冒著和毀滅教徹底決裂的風險?」
懲罰者峻熙言語變得冷酷:「這麼說來,你現在還沒與毀滅教徹底決裂,還是站在失心惡魔那邊的幫手!?」
「你知道余不是那個意思。」
「那為何明明來到了羅克郡城,卻不與我獵魔協會進行聯絡,而是等到惡魔出現大肆破壞城市才現身、等到我將要去追殺惡魔時忽然又出聲阻攔?」
這位握著七星的獵魔者朝大魔法師轉世的位置步步緊逼:「現在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不是和毀滅教一起合作賣一出苦肉計,防止我獵魔協會找到魔宗總部將之殲滅?若是我沒記錯,你聲稱作為名義上毀滅教的一員,曾多次進出過魔宗總部。而你在這段時間肯定應該聽說了我獵魔協會正全力搜尋毀滅教的據點。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與我們接觸,為什麼明知我們的目標還是選擇隱瞞不報?」
似是找到發泄的出口,憋屈一個月之久的峻熙咄咄逼人的質問並未引起大魔法師轉世憤怒。
這位披著星鑽法袍留在原地的人平靜回復道:「第一,余是否選擇和獵魔協會接觸、是否要向獵魔協會提供所需要的情報,不是任何余應盡的義務。事實上余拋下當年的仇恨和你們獵魔協會合作,已經是十分忍讓退步的體現。」
「第二,余曾在半個月前和毀滅教魔宗宗主見過一面。當時他想要讓余作為報信員,通知你懲罰者前往魔宗總部進行生死對決,不過被余當場拒絕了。因為這種顯而易見的陷阱,余還是能看清楚的。」
被保護在頭盔下的臉似乎在咬牙,向魔術王喊道:「既然失心曾邀請過我去魔宗總部決戰、我也正好要找他分出生死,你為何要隱瞞下這條情報?難道是為了在我和獵魔協會面前維持形象,而臨時編造出了這種謊言?」
面具內傳出無趣的嘆息。
懲罰者亦聽見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發現神眷者天撫眾生帶著其餘參戰的獵魔者趕到。
「胡攪蠻纏,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說辭更像是臨時編造出來的么?」
大魔法師轉世淡淡的神色讓峻熙很不快:「余能理解你作為懲罰者的急切心理,但這種大事切莫心急,否則極易墜入敵人的圈套無法脫身。」
被噎住的懲罰者漸漸冷靜下來,回頭看向眼神暗示的黎軒,又帶著疑惑望著面前的魔術王。
「若你仍舊覺得余是毀滅教的忠實成員,大可現在就出手來攻擊余。說實話,這兩年來余從未真正信任過你們任何人。所以現在你們對余保有懷疑,並不會讓余感到意外或是悲傷。」
藏在法袍下的手不知在做什麼,表面語氣依舊很平靜:「如你所見,余在剛才與惡魔的戰鬥里,幾乎將魔力承受量消耗一空。你要是有心要殺死疑似徹底投靠毀滅教的余,現在是最佳時機。」
現場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兩位足以決定整個佔據走向的人物保持著令眾人冒出冷汗的對峙。
足足二十個呼吸結束,懲罰者收起戰鬥姿態將七星回收進永逝結晶。
「大魔法師轉世,現在我們還處於同盟狀態,還未抓到你敵對的證據前,我自是不會對你動手。因為正如一年前你主動來找獵魔協會合作時所說,現在世界面臨的最大敵人仍舊是突然崛起的毀滅教。你和我獵魔協會之間的恩怨,倒可以視為同盟中的矛盾,完全能放在剿滅毀滅教后再解決。」
這副像是退讓的話語忽然強硬起來:「不過,在追擊惡魔這件事上我不會做出任何退讓。因為若是僅僅認為擋在面前的是難以逾越的困難便選擇放棄,那我身上所背負的懲罰者之名將被玷污。更何況為了這次行動,我還特地從伊阿烏爾總會拿到了可以為這場戰鬥增加勝率的底牌手段。敵方首腦就在我面前端坐,追殺過去斬首敵人,不是理所當然的流程嗎?」
不等大魔法師轉世做出回應,代表獵魔協會最強戰力的懲罰者當即回身帶著其餘獵魔者去周圍搜集情報。
「你,去尋找目擊者和我會散布在這座城市各地的眼線。實在不行就找魔物局或郡守府牽出軍用犬,沿著惡魔沿途留下的氣味進行搜索追蹤!」
「神眷者天撫眾生,你就不必再次搜救廢墟下的倖存者了。稍作準備後來我這兒報道,帶著常暗君王一起去搗毀魔宗總部。」
峻熙來到黎軒面前,突然想起什麼又補充一句道:「當然,你覺得大魔法師轉世所言有理的話,也可以選擇不跟著我前去討伐毀滅教。說實話,只要能確保你的安全,我便能毫無顧忌地去面對任何危險。因為知道即使我倒下后還會有人能接替懲罰者職責。」
沉默片刻的神眷者,忽然握拳打在救世聖鎧堅硬的外表:「到時你如果被失心那群傢伙算計,導致救世聖鎧也落在毀滅教手裡,還談什麼繼承你的責任?我跟你去,懲罰者。就算幫不上多大忙,至少能儘力保存獵魔協會和人類的希望。」
「感覺你像是認定去了那兒會遭遇埋伏啊。」
懲罰者對此並不在意。
獨自嘀咕幾句便離開此地,前往其他獵魔者面前布置任務。
黎軒知道這是對方特意為自己留出時間,好和有過不淺交集的大魔法師轉世單獨談話。
「你應該阻止他。」
放鬆下來的魔術王身形有些踉蹌,稍微揮手拒絕黎軒的攙扶,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穩腳步。
重創惡魔的那一擊,確實消耗了魔術王太多魔力。
即使沒出現魔力量虧空的跡象,但魔力承受量已然瀕臨上限。
他悄悄將失心補給自己的符籙收起,對峻熙的選擇不知該做什麼評價。
「懲罰者的意志不是我能改變。」
新晉神眷者天撫眾生關切地詢問對方狀況:「你還行嗎?」
「就算還能打,也不能陪你們去魔宗總部了。」
對方遺憾搖頭:「和惡魔交手有理由,直接撕破臉皮要面對的可就不止是毀滅教了。」 王藝琳心神有些亂,片刻后,面色沉了下來,「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我哥態度那麼強勢,只能喊她出來隨便說幾句道歉的話了,總不能不管我的朋友吧!」
褚雲希忿忿道,壓低了聲音:「不過這筆賬我一定會給她記着,以後看我怎麼收拾她!」
王藝琳眸光一轉,心裏已經盤算起來。
……
秦舒收到褚臨沉的短訊,他這幾天都在外地出差,讓她不要惹出麻煩。
她鬆了口氣。
正愁這兩天要去參加項目研究,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呢。
他這一走,倒給自己提供了不少便利。
許老師只是推薦老師,並不參與,項目帶隊老師是為姓常的教授。研究成果最後會以團隊的名義提交,拿去參賽。